又建議朝廷利用孫李矛盾,發密詔召李定國勤王救駕。
長江之役時,又親赴貴陽,冒著殺身之禍,聯絡劉文秀。
除了清廷外,文安之竟然將一切反孫可望的勢力竄聯起來,組成了一張國主包圍網。
在孫國主包圍永曆朝廷時,夔東文安之,廣西李定國,雲南劉文秀反而將在貴州的孫國主給反包圍了。
若不是有文安之這位高人在背後奔波。
永曆朝廷現在還在孫國主的魔爪之中呢!
終於,在這位七旬老人的不懈努力下,孫可望倒台了。
可是即便如此,大明依舊不是以前的大明。
倒下了一個孫可望,可看著眼前的譚詣,經此亂世,早已人心不古。
咱大明還能回到過去?回到文安之心目中的正軌嗎?
這一刻,不知為何,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席卷而上。
讓和朝臣鬥其樂無窮,和孫國主鬥更是其樂無窮的文安之感到了自己的老邁。
“督師,是末將的三弟失禮了,還請督師莫要介懷。”譚文連忙行禮道。
“涪侯,老夫無妨,你和皖國公可一定要退守涪州,纏住吳三桂的主力啊!”文安之希冀道。
譚文拍板道:“督師請放心,我等絕不會坐視吳三桂南下,乾擾到晉王和洪承疇的決戰!”
“這就好,這就好!”文安之長出了一口氣。
譚詣見狀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譚宏拉住了。
“三弟!”譚宏使了一個眼色。
譚詣見狀,張著嘴巴,最終沒有開口。
“涪侯,我先帶麾下兵馬前往巴縣一帶接應荊國公四人,你和新津侯、仁壽侯在此整頓兵馬,準備撤退了吧。”
“皖國公,攻城之時,你麾下的兵馬死傷最重,要不然就讓莪和兩位兄弟去接應荊國公四人吧。”譚文開口道。
“不用了,我麾下水師和騎兵較多,戰力較強、速度較快,這個任務還是我去比較方便。”劉體純笑道。
“皖國公……”譚文還想說什麼。
但譚宏立馬道:“如此,就多謝皖國公!”
“都是在為朝廷辦事,談什麼謝不謝的。”
劉體純爽朗一笑,隨後帶著自己的親兵離去了。
“涪侯,老夫有些疲倦了,先回船上暫時休息了。”文安之見狀開口道。
“督師年事已高,還請保重身體。”
“多謝涪侯掛懷,朝廷危難不除,老夫自會保重的。”
文安之望了一眼巍峨的重慶城,歎了一口氣,隨後轉身離去。
“二弟、三弟,收拾兵馬,整頓撤退吧。”
“大哥,我們真的要在涪州跟吳三桂打上一場啊!”譚詣連忙道。
“三弟,為兄知道你的意思。”
譚文沉聲道:“我們自己的兵馬的確重要,隻是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
“要是放任吳三桂南下,一旦晉王在貴州兵敗,隻恐雲南也會不守。”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兔死狐悲,唇亡齒寒,我們三兄弟早晚也會死在韃子的手上!”
“所以現在不比以前了,我們的老本保存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拿出來拚了!”
譚宏和譚詣對視了一眼,最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七月初,吳三桂率數萬兵馬回援重慶。
其前鋒胡國柱、高得捷,統率五千鐵騎,連敗明軍。
動搖了王光興等人在巴縣,沿著大路設置的防線。
隨後吳三桂率領的主力抵達。
王光興、賀珍、黨守素、塔天寶四人不敵。
沿著大路,一邊伐樹挖坑,一邊火速撤離。
在路上,與前來接應的劉體純部會合後。
眾將一致同意,退守涪州牽製吳三桂主力的方案。
七月初八日,劉王賀黨塔五營兵馬退至重慶。
再和三譚合營後,明軍沿著長江,分水陸兩路全麵撤退。
至此明清之間的第一次重慶之戰宣告結束。
五萬明軍迅速撤退至涪州一帶。
劉體純等人在幾乎沒有人煙的涪州屯兵。
一邊加固城防,扼殺望江關,一邊派遣小股的水師、遊騎,不斷地騷擾吳三桂。
吳三桂原本以為重慶已經解圍,自己可以返回貴州了。
那曾想,明軍就像是牛皮糖一樣待在涪州,隨時準備西下,再次攻打重慶。
為了徹底解決後路的危險。
吳三桂不得不沿著長江東上,攻打涪州。
然而明軍兵力不少,又據險而守。
吳三桂的兵馬雖然精銳,但短時間內卻拿劉體純沒有辦法。
整個七月,吳軍和明軍一直都在涪州一帶纏鬥。
直到十月,吳三桂才徹底地擊退明軍。
夔東之兵的奮戰為南明爭取了至關重要的三個月時間。
吳三桂的數萬兵馬,直到十一月份才能再次投入貴州戰場。
而多尼的滿蒙主力,在這個炎熱的七月,正在荊州、常德一帶駐紮。
一方麵避暑,一方麵對付李來亨等東下兵馬。
然而在這個無數夔東之兵,用自己的生命,纏住大批清軍的關鍵時刻。
雲南方麵,卻遲遲未有動靜。
南明一方的寶貴戰機,又又又一次的悄然離逝。
七月底,距離交水之戰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時間。
距離清軍發動進攻,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距離蜀王劉文秀病逝,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在另一個時空,直到劉文秀病死整個三個月後,才把注意力放在抗清方麵的李定國,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
快要立秋了,韃子要動了!狼要來了!
“來人了,讓鞏殿下來見我!”
昆明城內,李定國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晉王,鞏殿下今日外出打獵去了。”
“打獵去了?”李定國皺了眉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