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明軍士兵咆哮著湧向羊馬牆,用各式工具瘋狂的鑿著羊馬牆。
“用炮!快用炮!”南一魁大叫出聲。
城牆上,大鼓齊鳴,旌旗揮舞。
清軍炮手迅速壓低了炮位,對著羊馬牆後的明軍,直接轟擊。
轟的一聲局限,一枚紅衣炮用不了的開花彈,打入明軍的人群中。
啊啊啊!
一聲一聲嚎叫響起。
一陣煙霧消散,數名明軍變成了鮮血淋漓的屍體。
清軍炮手剛要歡呼,一枚複仇的鉛彈正中他的眉心。
這名炮手帶著滿臉的驚愕,直挺挺地倒下了城牆。
刹那間磚石飛舞,沙土四濺。
羊馬牆在明軍的鑿擊下,很快就出現了一段缺口。
“殺!”
“殺!”
“殺!”
明軍將士怒吼著架起了第一架雲梯,直抵安順城頭。
一名名明軍帶著配刀迅速向上攀登。
“給我扔!”一名清軍軍官怒吼不斷。
一名士兵舉起一塊石頭,剛從女牆後麵冒出了頭。
一名手疾眼快的明軍弓箭手,迅速射出手中搭好的弓箭,一箭射穿了他的咽喉。
“集中火力掩護!”城牆下,一名明軍千總大吼。
大批火槍手和弓箭手對著雲梯搭好的那個方位,不斷地開火掩護隊友。
清軍士兵在明軍的火力下,心中驚慌不已。
“誰敢怯戰,殺無赦!”
一柄閃著寒光的柳葉刀一劃,一名清軍士兵不可置信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呀!”在軍紀的威懾下。
一名清軍士兵迫不得已,冒著威脅將一塊圓石從城牆上扔出。
當即就把即將攀登上牆的一名明軍砸倒。
跌落在城牆之下,生死不知。
“殺蠻子!殺蠻子!殺蠻子!”
城牆之上,清軍士兵們大吼出聲,不斷地投擲出雷石滾木。
火槍手和弓箭手也朝著雲梯射擊。
一名名明軍倒在了城牆之下,逐漸積累,屍體越來越高。
“勾杆!給我勾!”負責這一片區域的清軍守備大叫一聲。
幾杆勾杆迅速勾住了明軍的雲梯。
然後大批士兵、民夫用力。
這架明軍雲梯迅速被推出了城牆。
伴隨著雲梯上的明軍戰士慘叫,雲梯重重地翻在了城牆下。
“快!第二架雲梯!快勾!”眼見雲梯已經被勾倒。
清軍守備非但沒有興奮,反而大驚失色。
因為短短的一刹那,明軍又有數架雲梯搭上了安順城牆。
而護城河被填平的河段也越來越長,明軍能夠搭設雲梯的範圍越來越寬。
無數明軍密密麻麻,蟻附攻城。
看得清軍總兵南一魁心驚膽戰。
“快!讓兄弟大喊,守住安順,全軍每人,賞銀十兩,不二十兩!”南一魁連忙道。
“是!”他手底下的親信們迅速反應。
“守住安順,每人賞銀二十兩!”巨大的聲音開始從安順城牆上擴散。
迅速席卷了整個城牆。
清軍士兵聞言,精神大振,原本在明軍不要命的猛攻下已經產生的畏戰情緒,也在巨額賞銀的刺激下大為改觀。
“殺南蠻子!”一名清軍士兵滿臉漲紅,奮力砸出了自己手中的陶罐。
哐當一聲,陶罐砸在雲梯上為首明軍的頭盔上,驟然碎裂。
“啊啊啊!”那名明軍死死的捂著雙眼,倒了下去。
原來這陶罐裡麵竟然裝了滿滿的石灰。
很快在清軍的頑抗下,第一批進攻的明軍幾乎死傷殆儘。
但是第二批明軍依舊蜂擁而上,不顧生死地繼續強攻。
然而清軍依靠城牆的巨大優勢,不斷地殺傷明軍,始終牢牢地據守著城牆。
“大帥,先撤吧,再這樣打下去,兄弟們可就要全死在安順城下了。”
一名親信看著城牆下積累得越來越高的屍體,眼睛都紅了。
祁三升放下了望遠鏡,握緊了拳頭。
“晉王命我攻下安順,打開進入貴陽的通道,鼓聲和旗幟不變,繼續強攻!”祁三升咬牙道。
轟轟轟——
砰砰砰——
城牆上下,清軍和明軍瘋狂的開火,打得雙方的火器炙熱無比。
而弓箭手也流著鬥大的汗,提起酸疼的胳膊繼續拉箭射擊。
在安順城牆下,幾處明清兩軍重點交戰的地方,屍體已經積累了數米之高。
然而明軍在軍官的組織下,宛如生化危機裡麵的喪屍一樣,依舊在不斷地投入到這具巨大的絞肉機中。
“金汁!快上金汁!”南一魁揮了揮手。
安順城牆上,那燒得熱氣騰騰的幾十口大鍋,被清軍和民夫迅速端起,對著明軍澆了下去。
一名明軍口銜著佩刀,正在奮勇登城,可在他的視線中驟然出現一口黑乎乎的大鍋。
等到這口大鍋翻轉過來,滾燙的金汁驟然澆落。
“啊——!”
被惡臭的金汁燙的渾身起泡的明軍,一名接著一名跌落,成為了死屍堆裡麵的一員。
看著自己眼前越積越高的屍體,明軍的士氣為之一落。
“前進者生!後退者死!”
一名明軍軍官手起刀落,砍下了一名畏敵不前的士兵人頭,隨後咆哮著出聲。
“兄弟們,建功立業,就在當下!”又有軍官開口,自己帶頭衝向了安順城牆。
在軍紀的約束,和軍官的鼓勵下。
最終大批明軍士兵牙一咬,心一橫,繼續向前衝殺。
“殺韃子,殺韃子!”無數明軍士兵前仆後繼,繼續強攻著安順城牆。
“嘿!”一聲沉重的撞擊聲響起。
在火槍和弓箭的掩護下,明軍的衝車,運抵安順城門下,開始猛烈地撞擊安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