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功宴上,咱大清喜事喪辦,或者說喪事喜敗。
一群大臣在張燈結彩的皇宮中,為順治帝哭喪。
好好的慶功宴被孫可望這麼一攪和變成了順治帝的龍馭賓天。
“你們都說說咱大清該怎麼辦吧。”
皇宮內孝莊唉聲歎氣,老淚縱橫道。
“回太後,小王還是那句話,咱大清不能撤,留在關內還有一絲生機,要是出關必死無疑!”嶽樂歎氣道。
“你們都是這個意思?”孝莊環顧了周圍開口道。
“太後,咱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能出關嗎?”索尼長歎道。
“年輕人不懂事,他們在北京享了這麼多年的福哪裡知道白山黑水的苦啊。”
“況且咱們還有十萬新軍在,信郡王也北返了,咱大清還有一戰之力。”
“而且孫可望占了江南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鋒铓太露,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吳三桂和鄭成功、李來亨未必不會生出心思了。”
“退守關外我大清不過是待死爾。”
“留在關內要是漢人內亂,我大清未必不能等來轉機!”
孝莊也是點了點頭。
她走出了這些核心人物所在房屋,來到了大殿之中。
而這裡跪滿了滿洲重臣,大多是新一代的滿洲貴族,沒有一個漢人。
“你們都說說吧。”
看著這些年輕的滿洲子弟她緩緩道。
這些滿洲少壯派聞言都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們本就沒多少能力,在這個緊要關口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好,你們不說,我說。”
孝莊緩緩碎步,一字一句道:“漢人勢大,咱們打不過,也就是說打了是個死。”
她停頓了一下,掃視著這些滿清重臣,語氣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可不打,也是個死!”
“讓人打死總比讓人嚇死得好!”
“今兒個我把話說明白了,我滿人寧可戰死丟江山,也絕不能拱手送社稷!”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就騷動了起來。
孝莊繼續道:“來人,擬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漢人欺我太甚,竟至國之將亡。”
“與其苟且圖存,遺羞萬古,何若大張撻伐,一決雌雄!”
“朕!今日莊嚴宣誓!”
“向漢人孫可望!開戰!”
“向漢人吳三桂!開戰!”
“向漢人鄭成功!開戰!”
“向漢人李定國!開戰!”
“向漢人李來亨!開戰!”
“向漢人張煌言!開戰!”
“對漢人洪承疇!開戰!”
“對漢人朱由榔!開戰!”
“欽此!”
剛死了兒子的孝莊以自己兒子的口吻下達了遺詔。
號召全天下的大清忠臣孝子為咱大清血戰到底。
當然了這道遺詔也得修改一下,以避免言辭太激烈了造成了不利影響。
特彆是還沒正式造反的吳三桂和洪承疇宣告天下的時候可不能加進去。
咱大清都這樣了,得學會忍耐。
公元1659年八月十九日,順治帝駕崩。
孝莊以太皇太後的身份立五歲的孫子玄燁為帝,直接改今年為宣統元年。
宣統二字寄托了咱大清的美好願望,在天下將失的時候以此為年號正符合咱大清的傳統。
就在孫可望攻占江南之際,雲貴的吳三桂,陝甘的鼇拜,荊襄的李來亨各有動作。
自從五月份得知多尼戰敗的消息後,吳三桂就決定起兵反清。
隻是在起兵之前他還打算迎回長子吳應熊,順帶領兵西進收攏西營殘兵和接回永曆。
自吳三桂西進後,通過各種方式不斷地向雲南各地的西營將領傳遞自己的意思。
平西王此番西進並非為了其他,而是為了迎回永曆反清複明爾。
這一路上不時有西營的殘兵敗將領兵來投,隻不過祁三升等人仍舊在觀望。
他們既不願意和李定國合營以免落得個賀九儀的下場。
也怕中了吳三桂的詭計落得個剃發降清的命運。
此時此刻各營遁入死地時日尚短,雖然處境艱難,但還未到營中完全斷糧,不得不降的地步,因此前來投奔的吳三桂兵馬尚且不多。
吳三桂也無意出兵強行逼迫各將,自認為待接回長子,迎回永曆後,各營自會來投。
可是等他帶著主力挺近到永昌後局勢就不同了。
此時的永昌雖然還在吳軍的手中。
可是在滇緬邊境的楊武等人蠢蠢欲動,打算聯絡土司收複永昌。
若不是吳三桂帶主力前來,隻怕此時楊武已經動手了。
曆史上楊武等人也的確收複了騰越,隻不過沒有拿下永昌而已。
而在永昌以北的麗江、永寧二府。
馬寶、馬唯興、馬進忠的兒子馬自德,總兵楊成、趙武等人盤踞在這裡。
這部明軍實力較為強大,馬寶和馬唯新各擁眾數千,馬自得的手中也有不少馬進忠的舊部。
二府的明軍共計有一萬五千人以上。
若是不能降服這一帶的明軍。
一旦吳三桂率主力入緬,恐有後顧之憂。
而吳三桂此時尚不知李定國和白文選部在何處。
要是不解決永昌一帶的明軍,在他入緬期間二人統兵北上奪取了永昌。
那吳三桂就成了現在的李定國了。
所以吳軍主力抵達永昌,吳三桂經過深思熟慮一麵向馬寶等人致書,言語懇切。
一麵親自統兵北上,想要解決後路問題。
麵對吳軍的到來,馬寶等人如臨大敵。
帶兵在麗江一帶嚴陣以待。
此時的麗江孫可望設置的義倉中糧食還未食完,因此馬寶等人還未陷入絕境,因此實在是不願意降清。
但吳三桂在信中言辭懇切,甚至將湖南之事告之,這又讓他們狐疑不定。
就在此時,吳藩大將胡國柱主動請纓,親自來到麗江城下,割辮明誌,賭咒發誓。
向馬寶等人親自言明了利害,並親自入城為質,希望馬寶能夠出城和吳三桂好好談談。
馬寶等人被胡國柱的真誠所打動因此決定和吳三桂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