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在象陣之前,李定國縱馬疾馳。
在象鳴之下,明軍幾乎所有的戰馬都不敢靠近大象。
惟有定國胯下的坐騎‘二鬥金’,跟隨定國征戰多年,頗通人性。
所以便能在主人的駕馭下發起衝鋒。
而在他的身後,五百明軍精銳手持長矛咆哮著衝向戰象。
當看到李定國帶著這些一點人衝上來後,緬軍將領們不由地哈哈大笑。
無火器,以人力挑戰戰象這種龐然大物,在他們眼裡李定國無疑是自取死路!
一聲象鳴響起,帶頭衝鋒的花象在象兵的趨勢下直接朝著李定國衝來。
而其餘戰象也跟著首領的後麵,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明軍。
李定國雙眼凝重無比,駕馭著二鬥金衝到了花象的麵前。
一聲象鳴響起,花象猛然發動了攻擊。
“駕!”李定國雙腿一用力,二鬥金迅速偏移,躲開了花象的致命一擊。
而後一杆馬槊閃過寒光,李定國怒吼一聲。
雙手持槊,狠狠地紮向花象的象鼻。
一聲悲慘的嚎叫響起,花象抬起了雙腳,流下了無數血液。
在李定國的全力一擊下,它的象鼻直接被馬槊貫穿。
轟的一聲,花象巨大的腦袋吃痛一甩,李定國連人帶馬翻倒在地。
就在這時這位李晉王竭儘全力,翻身而起,猛然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花象的鼻子就是一刀。
刹那間,鮮血四濺,象鼻迎刃而斷。
看得明軍和緬軍都直接懵了。
又一聲淒慘的嚎叫響起,被斬斷鼻子的花象慘叫著調頭反奔,而它身後的戰象們也是陷入了混亂之中。
“兄弟們,殺啊!”
五百名將士怒吼一聲,直接拿起自己的長矛殺進了象陣之中和這些龐然大物們展開肉搏。
這些西營老兵們或用矛刺,或用刀斬。
竟然區區直立之身,瞬間就殺死了三十餘頭緬軍戰象!
與此同時,白文選連忙揮舞大旗,趁著明軍被李定國的操作搞得士氣大振之時,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一時間,在錫波江邊。
無數戰象被西營將士肉搏而殺。
緬軍的象陣頓時土崩瓦解!
“這明軍難不成真是天兵不成?”
邊牙鮓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喃喃自語
他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啊!
明軍明明火藥耗儘,遇到了這麼多頭戰象,竟然不進反退,肉搏破了象陣。
這麼凶殘的軍隊,這仗還怎麼打?
一頭被兩腳獸,直立猿殺破膽的大象嚇得屁滾尿流,折返衝向了緬軍方陣。
而在他的身後,無數明軍正在凶殘追擊。
這頭聰明的戰象心裡盤算了一番後,在散亂的明軍和結陣的緬軍麵前,最終選擇了緬軍。
轟得一聲,戰象衝入了緬軍的軍陣之中,當即就衝飛了七八名緬軍士兵。
隨後一路橫衝直撞,踩死、撞死了無數緬軍。
而在它的身後,更多的緬軍戰象受驚,闖入了緬軍大陣。
刹那間,原本就有些散亂的緬軍大陣頓時混亂不已。
就在此時,殺紅了眼的明軍步兵殺入了緬軍之中。
宛如一柄柄尖刀一般,瞬間就把緬軍的軍陣像黃油一般,切成了一段段。
而白文選在明軍擊破緬軍象陣後,也迅速調動騎兵,側擊緬軍。
待黃昏降臨,錫波江邊,無數緬軍和戰象的屍體出現在夕陽之下。
緬王的十五萬大軍被李白二人打得潰不成軍,千頭戰象也損失大半。
大批明軍將士渾身是血,揮舞著自己的武器,在江水裡,在江岸上,發出了酣暢淋漓的大吼。
當天夜裡,明軍升起一堆堆篝火,烤起了象肉,一個個地載歌載舞,興奮無比。
而李定國也露出了笑容,隻不過看著傷痕累累的將士們,心中卻突然一沉。
“我軍已經不足兩萬,此戰又損我千名兄弟,不知道以後又該如何……”
李定國長歎了一口氣,竟然飲起了酒來。
他和白文選在緬甸宛如天兵天將一般,無人能敵。
可是在這片蠻夷之地,他和白文選終究是無根無基。
明軍死一個就少一個,緬甸人可以輸上無數次,但李定國和白文選卻是輸不起!
在錫波一戰擊破緬軍主力後,李定國和白文選迅速進軍阿瓦。
一麵和緬王交談試圖和平接出永曆,一麵暗中派使者帶上奏折聯絡永曆朝廷,試圖內外發力,一舉救出永曆。
然後定國所發的奏折宛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他憤怒地再次上奏道:“前此三十餘疏,未知得達否?今此緬王相約,何地交遞?”
“而諸公隻顧在內安樂,全不關切出險一事,奈何?奈何?”
李定國和白文選二人本就處境艱難,迎駕一事永曆朝廷又隻在阿瓦等著,自己不動全指望著李定國,這讓這位李晉王憤怒無比。
然而永曆是扶不起的阿鬥,在緬甸人的威脅下不僅不敢有絲毫動作。
甚至為了緬甸人的歡心竟然還喪心病狂地下達一道聖旨。
“朕已航閩,後有各營官兵來,可奮力剿殲!”
世人隻知道朱祁鎮的叫門。
可誰知道在緬甸,膽小怕死,鼠目寸光朱由榔下達了讓緬甸人剿滅李定國、白文選等忠義之士的聖旨!
李定國和白文選接到聖旨後義憤填膺,心寒不已,皇帝膽弱如此,他們此時已經心寒不已了。
“皇上,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李定國握住自己的胸口,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