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人屠城數百座早已為漢人深恨,這要是能夠挖了野豬皮的墳。
這可是比肩衛青封狼居胥的功績下。
百年之後必為世人津津樂道,如此功績豈可放過!
孫可望看著手底下的虎狼們一個個爭著去挖野豬皮的墳也是龍顏大悅。
自己手底下的人如此,滿清的喪鐘已經敲響,他們的命運已經決定。
隻是在群起激昂的聲音中卻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國主,遼東遠在萬裡之外,冒然跨海遠征,隻怕會遭到不測啊!”歐陽直小心翼翼道。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臉上都表現了一絲憂慮。
是呀,駕前軍乃陸上猛虎,但要是跨海遠征,彆到時候死在船上咯!
孫可望見狀開口道:“鄭成功能夠從金廈不遠三千裡來到南京。”
“從吳淞出海至遼東,亦不過三千餘裡爾,鄭成功能夠做的事情,我駕前軍為何不行?”
鄭成功從金廈北上,帶著十七萬眾浩浩蕩蕩地進入江南,其中甲兵就有五六萬之眾,更有大批丁壯和家眷。
孫可望根本不需要運輸這種規模,隻需要派個幾萬人登陸就能把遼東給掃了。
既然如此,又為何辦不到啊?
他的艦隊所有麵臨的壓力遠遠比鄭成功要小。
“國主,話雖如此,可是鄭軍的水師在東南沿海早已知曉東南的水文地理,自然可以長驅直入。”
“更有張煌言三入長江,為他開路。”
“可是即便如此,大海之上變化多端,鄭軍亦有羊山之變,所以跨海遠在還需從長計議啊!”萬年策語重心長道。
“鄭軍知曉東南水文地理,可是江南之中,知曉江南到遼東的海路之人也不在少數。”
“這一點你等無須擔心,自有人能夠為我駕前天兵引路。”孫可望信心十足道。
“哦?不知是哪些人竟然知曉江南到遼東的海路!”萬年策等人驚訝道。
孫可望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昔日毛文龍在東江開鎮,以遼東走私賺得個盆滿缽滿。”
“後麵毛文龍死後,又來了一個沈世魁,把東江走私經營得風生水起。”
“你們說在江南之中,到底有多少熟悉江南到遼東的海路之人啊!”
此言一出,萬年策等人目瞪口呆。
毛文龍在東江走私,後麵毛文龍死後,尚可喜的領導黃龍黃總兵禁止走私,最終被沈世魁給害的鼻嘴儘失,成為了一個怪物。
而後沈世魁獨霸東江,逼得尚可喜無路可走,最終悲憤之下憤而降清。
在這之後,沈世魁便搭設好了江南到遼東的走私網絡。
各種各樣的物品被江南士紳運輸到了皮島,進而走私到了遼東。
如今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但是在江南扒拉一下。
還是能夠扒拉出不少當年參與貿易之人的。
而且耿繼茂已經偷襲了,耿藩的兵馬可是東江的班底。
有這些人帶路,孫國主的駕前軍自然能夠安然地抵達遼東了。
待了解事情原委後,萬年策等人心悅誠服道:“國主之見,勝於九天,寬於浩海,是杞人憂天了!”
“好了,孤意欲拔下千萬錢糧,用於遼東戰事,爾等待新年之後速速準備。”
“一定要打滿清一個措手不及,徹底滅了滿清!”孫可望正色道。
“謹遵國主之令!”一群文武大臣心悅誠服。
“今年爾等為孤操勞過度,今天又是新年,你們都各自散去好好陪家人過年吧。”孫可望揮手道。
“國主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眾文武叩首,開始退出朝堂。
很快,南京城中放起了炮仗,喜氣洋洋地過上了新年。
無論是士兵還是百姓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仿佛是在太平盛世一般。
而在江北,一支騎兵沿著運河正在不斷地開進。
“總爺,快看,是我們水師的船隻!”一名將領揮舞著馬鞭道。
陳建聞言連忙立住了馬頭,喝令道:“停止前進!”
很快這些船隻停了下來,陳奇策的部將孫連城從船隻上下來,參見了陳建。
“漢國公現在何處?”陳建喝問道。
“稟告廣平後,公爺抄了孔府後,就令人護送金銀和聖人之後登船,讓我們南撤,送給國主做新年賀禮。”
“他應該已經帶兵渡過黃河北上攻打北京去了。”孫連城連忙道。
“可惡,這個張勝真是膽大!”陳建碎了一口。
這個漢國公鬨了這麼一出,搞得他和驃騎鎮還得在新年行軍,救援他的驍騎鎮,真的是晦氣!
“好了,你們趕緊南下吧。”陳建揮了揮手道。
“遵令!”孫連城連忙呼拱手。
然而就在此時,梁誠卻開口道:“慢著!”
“威寧侯有何事?”孫連城連忙道。
“聖人之後在船上是吧?”梁誠開口道。
“沒錯,正是。”
梁誠思索道:“聖人之後,名頭不小,國主打算立孔家南宗為衍聖公,北邊的這些人厚顏無恥,自當除掉。”
“這樣吧,彆人國主的手沾血了,咱們為人臣子的,得為國主分憂。”
“你派人暗中鑿出,把偽衍聖公一家全給淹死吧。”
“什麼!”孫連城直接傻眼了。
“怎麼,不敢嗎?”梁誠喝問道。
“不不不。”孫連城苦著臉道:“威寧侯,若是國主有旨意,屬下自然敢淹死偽衍聖公一家。”
“但是沒有旨意,要是國主生氣了,屬下該怎麼辦啊?”
“朱元璋當初也不一定想淹死韓林兒,可是他的部下仍舊做了。”
“就連君他的部下都敢殺,區區一個衍聖公而且還是韃子封的衍聖公而已,你怕什麼!”
“你要是不敢做,讓我的錦衣衛去做!”梁誠嗬斥道。
梁誠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自然得為孫國主著想了。
雖然孫國主不在乎,估計衍聖公一家到了南京也是個死。
可梁誠得為孫國主的名聲著想,所以臟活累活就不勞孫國主親自下令了,他們直接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