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鼇拜的幾萬兵馬布置在鳳翔一帶。”
“而我軍足有十萬之眾,且和鼇拜麾下的新兵不同,我軍俱為百戰之餘,精兵強將。”
“以我軍的實力,直接以堂堂之陣攻破鳳翔殺入關中平原,而且拿下西安,兵出潼關,恢複天下就是了!”
大將胡守亮率先開口,博得一些吳軍的將領的認同。
現在吳三桂麾下兵馬的精銳強度可謂是天下之最了。
這麼多精兵強將如果不考慮其他,單論精銳程度甚至連孫國主的駕前軍都比不上。
畢竟駕前軍已經初步擴充至五軍四十二鎮,極大地稀釋了老兵老將。
而吳三桂的麾下卻是清一色的老兵。
單從將領來說,吳軍老本有胡國柱、夏國相、王屏藩、胡守亮、高得捷、韓大任等人。
從屬的綠營精兵中有李本深、鄭蛟麟、張大元等人。
新收編的西營兵馬中有:馬寶、馬唯興、吳子聖、楊武、祁三升、許名臣、高承恩、郝承裔、王有德、杜子香、王興等人。
這麼多將領中就沒有一個不能打的!
兵馬精銳成這個樣子,似乎直接平推是可行之策。
然而一道聲音卻傳了出來。
馬寶拱手道:“王爺,我軍兵馬雖眾,將士雖精,但鼇拜也不是好相處的人,更何況韃子依托於鳳翔重鎮,以雍水為防線,排兵布陣頗為嚴密。”
“我軍雖有十萬精兵強將,可紅衣炮尚在路途,想要打破鳳翔重鎮隻怕還是有些冒險啊?”
此言一出,吳三桂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吳軍雖然打到了這裡,可是仗著的卻是浩浩之陣以及自己在陝甘的十年經營。
而攻城利器紅衣大炮卻由於路途遙遠現在還沒有運出秦嶺。
沒有足夠的紅衣炮就去硬啃鼇拜設置的防線,似乎也不是那麼好贏的。
“王爺,淮國公說的不錯,昔日我跟隨晉王東下廣東,就是因為沒有紅衣炮,所以頓兵於新會長達半年以上,最終師老兵疲,黯然而退。”
吳子聖也歎氣道:“沒有紅衣炮想要打下鳳翔這種重鎮,隻怕我軍雖然精銳但也難以為繼啊!”
昔日李定國帶著四五萬老本東下廣東,沿途王興、陳奇策等人義軍群起響應。
各路明軍號稱二十萬之眾圍攻區區一個新會,但最終打了大半年還是黯然而退。
其原因就是因為李定國的軍中缺乏足夠的紅衣炮。
新會城中就隻有吳進忠、由雲龍等千把兩藩精兵在督戰,外加一些綠營部隊。
可就是這麼點人硬是讓李定國那號稱二十萬的大軍無可奈何。
對比孫國主的數萬駕前軍一日擊破徐勇堅守的辰州。
不是李定國的老本不能打,而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李定國兵敗之時,丟下的紅衣炮不過區區十三門到二十門之間。
要是他能夠在廣西造出幾百門紅衣炮,半年的時間新會守軍就算是轟也該轟完了。
而今吳三桂勞師遠征,也是處在無炮可用的境地。
但靠沿途繳獲的紅衣炮想要攻破鳳翔堅城這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吳軍眾將聞言後也是凝重了起來。
攻城戰有炮和沒炮可是天壤之彆。
李定國昔日麵對新會的幾千守軍,數萬老本,二十萬各路人馬,硬是打了大半年沒打下來。
現在吳軍雖然有十萬精銳,倍於李定國的實力。
可鳳翔的城防和守軍也是遠強於新會啊!
這要是打個大半年吳軍就直接厚禮不急,飲恨西北了!
“馬寶,我軍雖強但強攻鼇拜的防線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你心中可有計策助本王拿下關中啊?”吳三桂沉聲道。
西營降將中吳三桂對馬寶可謂是頗為重視。
對於這位久經沙場的悍將,吳三桂自然得另眼相看了?
“王爺,末將認為鼇拜率主力在鳳翔依托地利阻擊我軍。”
“我軍可以使用斡腹策略,派兩支兵馬北上,一軍略隴右,收甘肅,以為後方。”
“一軍攻平涼,下固原,進取陝北,而後南下直插鼇拜後方。”
馬寶侃侃而談道:“若是如此,我軍收取隴右、甘肅、陝北後,陝甘大部已為王爺所控,對鼇拜控製的關中形成了泰山壓頂之勢。”
“而後我軍偏師南下直取西安,鼇拜將成為第二個李自成也!”
砰砰砰——
一道鼓掌聲響起,吳三桂哈哈大笑道:“孤得馬寶,如虎添翼!”
“昔日李自成依托潼關和多鐸鏖戰,而阿濟格則同本王從陝北南下直插西安。”
“闖賊最終不得不放棄陝甘從商洛倉惶撤退。”
“如是按照馬寶之策,鼇拜必會步了李自成的後塵!”
關中雖險,但也要看是對那個方向。
如果麵對關東地區,那麼潼關天險自成天塹。
但吳軍此時卻是從西邊冒出來的。
廣闊的陝甘大地,足可讓關中四麵漏風!
後世王輔臣反清後就是回到自己的根據地平涼,而後收取陝北,對關中形成了泰山壓頂之地。
若不是張勇四人從甘肅、寧夏等地拿下,抄了王輔臣的屁股。
咱大清隻怕會失去整個陝甘被吳軍完成破局啊!
而今麵對鼇拜的風險防線,缺乏大炮的吳軍采用斡腹策略,待龍右、甘肅、陝北一失後。
吳軍將從西、北、南三麵包圍關中。
令這八百裡秦川四麵漏風,等到那時勝利自然不言而喻了。
“王爺,昔日蒙古人南下之後,從陝北、鳳翔兩麵滲透關中,令金朝的關中之地變成了一片死敵。”
“現在我軍也可以采取這樣的策略,讓鼇拜手中的關中四麵漏風,處處受敵!”
“若是鼇拜不願意和我軍決戰那麼便直接放棄關中退保潼關,若是他執意堅守關中,那麼我軍便可在這八百裡秦川一支殲滅滿清的陝甘軍團!”
王屏藩等人紛紛開口都讚同了馬寶的方案。
“好!既然如此,那鼇拜喜歡跟咱們耗,咱們就在寶雞跟他耗!”
吳三桂中氣十足道:“馬寶、祁三升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