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輕聲勸解著,語氣溫柔而平和,絲毫沒有一丁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但延江閣之內的氣氛似乎已經墜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緊迫之中。
尤其是蕭堂。
他隻覺得眼前似有一座萬丈山巒立著,而時刻都可以把他徹底碾成肉泥!
“你……”
蕭堂的臉色直接凝固了。
這股氣息波動,絕對是至聖級彆的威壓,這青年,竟然擁有至聖級的修為?!
剛才他壓根沒有從這青年身上感受到半點氣息,原來隻是將氣息隱起來了嗎?難怪,至聖期修士如果將氣息藏住,也就隻有至聖期的存在能察覺到了。
他隻是個大乘期的長老而已。
而且,蕭堂也根本不知道,這青年具體是什麼修為,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屬於至聖期修士獨有的“威壓”。
蕭堂頓時覺得有些棘手了。
不,都不僅僅是棘手!
而是危險!
柳玉為這人在延江閣擺了一桌酒菜,人家還如此賞麵地來了,可他在乾什麼?
當著一名至聖期強者的麵,要把東道主帶走。
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是蕭堂,他都會覺得此舉無比冒犯,但他之前壓根不在乎冒不冒犯這位“顧公子”,區區凡人,有何資格顯露不滿?
可人家不是凡人。
隻是個把修為藏起來,而他蕭堂還沒法發現的至聖大能!
強者如果遭受冒犯,那他就一定會找回場子,此乃尊嚴,而尊嚴有時候必須得用血來洗刷才能乾淨。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儘量保持鎮定地開口說道:“這位……前輩,我——”
“叫我顧公子就行,我不喜歡彆人喊前輩。”
顧衡打斷了蕭堂,神色認真。
“前輩這個詞顯老。”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溫和,可蕭堂卻覺得後脊梁骨都涼颼颼的,好像有無形的殺機正鎖定住自己似的。
他心裡暗罵一句,嘴角抽搐了幾下,硬著頭皮乾笑道:“顧公子,我乃千音穀的長老蕭堂,不知柳玉怎地與您相識了,還刻意擺了桌酒席宴請您,這實在是……”
顧衡拉開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道:“既然柳姑娘給了我這份薄麵,那我若是不來豈不是辜負了美意。”
“你說是不是啊?”
見他一臉笑容地問這種話,蕭堂心裡腹誹半天,可他表麵上隻得連連點頭。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看這模樣,他明顯就是不爽了!
不過蕭堂也是有著靈活的底線的,變臉這種活計可是必須要精通,要不然遲早被人玩死,畢竟他也不傻。
因而他馬上就轉換了態度。
而顧衡心裡則是相當激動的。
真爽啊!
他曾經就夢想著過這種日子,光是坐在這兒,僅憑氣勢,就能讓彆人顫巍臣服,這才是強者,這才是該有的待遇!
這麼些年過去了,顧衡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夢想。
雖然係統那時候待他真的是不太好,但那都是過去了,可不是現在!
自己用掉了一張臨時體驗券,在接下來的一刻鐘內,他擁有了修為,而且是至聖期一重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