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靈坐在教室裡,她的右手邊坐著洛謹,左手邊目前是空著的。
大概是以前身後總有個甩不掉的尾巴。
這陡然一下甩掉了,短時間內還有點不適應。
蔡羽靈撓撓頭。
這時,徐青秋一屁股坐在了原來瘋狗的位置上,她挑釁的一笑,“怎麼?跟你男朋友分了?”
“男朋友?”
蔡羽靈嘴角抽了抽,朋友,你這麼說話,尊重瘋狗了嗎?
“就是看起來像快死了的癆病鬼一樣,死護著你那個。”徐青秋見蔡羽靈的表情很奇怪,做作的呀了一聲,捂著嘴,“不會因為朝三暮四分了吧?”
蔡羽靈:“……”
雖然知道徐青秋很喜歡原神,但是表現的這麼弱智她還是沒有想到。
而且瘋狗哪裡像癆病鬼了?
他隻是為了數學廢寢忘食,作息不規律,隻是單純的瘦好嗎?
人家也是堂堂瘋狗!
蔡羽靈甜甜的一笑,“姐姐,你經驗好豐富啊,我好佩服你三三四四那麼多次。”
“你說什麼!”
徐青秋聞言,一下怒了,她能允許自己說彆人,但是絕對不允許彆人這麼說她。
徐青秋:“我是你學姐,你懂不懂尊重?”
“你是說尊老愛幼嗎?”
蔡羽靈笑容更加甜美了,“好的,老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含沙射影,以牙還牙,以後我一定尊重你。”
噗噗!
周圍的人憋不住笑噴了。
“你——”
徐青秋暴起,一巴掌抽向蔡羽靈的臉,蔡羽靈往後一仰,躲開,“老姐姐,怎麼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臉皮太厚了,沒辦法像你一樣不要臉。”
徐青秋氣的胸脯劇烈的起伏,鼻孔都放大了一倍多,她再一次高高的舉起巴掌。
蔡羽靈頓時委屈的看向門口的位置,指著徐青秋委委屈屈說:“原神,她打人。”
眾人+洛謹目瞪口呆的看著蔡羽靈:這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徐青秋愕然回頭,一眼就看見原神那張明顯生氣的臉,一下感覺自己丟人丟大發了,她怒指著蔡羽靈罵:“你個綠茶。”
蔡羽靈眨眨眼,眉眼一彎,“我實話實說而已。”
眾人+洛謹:……
笑眯眯陰人的女人太可怕了。
原傑將蔡羽靈和徐青秋叫了出來,詢問情況。
徐青秋罵人的時候臉皮夠厚夠硬,麵對喜歡的人反而扭扭捏捏,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蔡羽靈對原傑隻是崇拜,又沒什麼顧忌,直接說:“她喜歡你,至於為什麼針對我,可能是因為我搶了上課的最佳位置,也就是仰望原神你的最佳位置。”
原傑聽完,讓蔡羽靈回去,對徐青秋說道:“你來這裡是上課的,不是追星的。如果你的腦子裡沒有數學,以後不用來上課。”
說完,原傑抬步走進了教室。
徐青秋站在原地,委屈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原傑沒說讓她進去,也沒說讓她罰站。
她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而且自己的小女生心思還被蔡羽靈直接戳穿了,這讓她怎麼麵對原神?
徐青秋感覺麵皮燒的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
另一邊,陸姑夫開車把周奶奶周二叔周二嬸周堅接了過來。
晚上陸姑姑和陸月一起睡,周二嬸和周奶奶睡主臥,周監和周源一起睡,陸姑夫和周二叔睡客廳,這樣就可以省掉酒店的費用了。
周奶奶和周二叔一家帶來了家裡醃的臘肉香腸還有土雞蛋,彆提多好吃了。
快過年了,許多人放假了,洪旺徳那條街吃飯的人反而更多了。
有了周二叔周二嬸周堅的幫忙,陸月和周源輕鬆太多了。
大中午的,周奶奶看見擠在小廚房裡煙熏火燎,大冬天,全身都是汗的自己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忍不住的心疼。
這城裡也苦啊。
晚上,趁著大家都出去等陸姑夫開車過來,周奶奶悄悄把陸姑姑拉到一旁說話。
周奶奶看了看四周說道:“大兒媳婦,陸老大那邊給你打電話了嗎?”
陸姑姑搖頭,“怎麼了?”
“你們這次沒回去過年是對的。”周奶奶一邊歎氣一邊搖頭,“陸老大成天打麻將賭博,讓人把腿打斷了,這幾天正在扯皮,讓打人的人治,你們小兩口上次才讓人訛上了,這次要是因為過年回去,指不定還得被訛。”
大過年的,又是陸老大的事兒。
“他哪來的錢打麻將?”
陸姑姑就納悶了,一個月就幾百,吃飯的錢在爸媽手裡拿著,陸老大身無分文,怎麼還有錢打牌賭博?
周奶奶看了看陸月,壓低聲音說:“還不是拿著月月的名聲在做文章,整天在村裡騙,說月月很快就會出息了,現在借的錢毛毛雨,月月以後都會幫他還。”
“呸!這個狗雜種。”陸姑姑咬牙切齒的罵。
“好了好了,以後你們彆回去了,電話也彆接,最好給月月也換個號。”周奶奶長歎一口氣,“咱們這些人啊,都是些苦命的人,就像你和老大,天天煙火裡熏,就像月月,打小就苦。咱們啊,得相互照看。”
“媽,你放心,我和小源他爸雖然現在還沒把本賺回來,但是我們有信心,以後一定會賺很多錢,孝順你,讓咱們都過上好日子。”
“媽知道,知道。好了,老大也快過來了,咱們回去吧。”
大年三十前一天,下午三點,陸姑姑剛把暫停歇業的牌子掛上,那天一個人點了一桌子菜,每道隻吃一兩口的男人帶著兩個身穿黑色西服配大衣外套的男人走了進來。
陸姑姑沒見過市麵,有點怕,趕緊把人都叫了出來。
剛好,周二叔周二嬸周奶奶周堅周源都在。
陸月跟在最後麵。
男人優雅的笑著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福臨門董事長,福有壽。”
身後的秘書趕緊地上名片。
“您好您好。”
一行人連忙點頭哈腰的接過名片。
福有壽笑道:“敢問這裡是哪位主事?”
陸姑夫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這裡的老板,您有事和我說就行。”
福有壽打了個響指,身後的秘書助理將一個黑色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
紅燦燦的票子。
那麼厚一摞的鈔票鋪滿了。
當下陸姑姑和陸姑夫就開始腿軟。
周二叔周二嬸看著那一箱子的票子,整個眼睛都在發光。
周堅咽了一口唾沫。
倒是周奶奶拄著拐杖立住了,不動如山。
周源看向陸月,陸月搖頭,纖細的食指放在唇上暗示周源不要說話。
福有壽臉上堆起平易近人的笑容,“是這樣的,這位先生,我上次路過貴寶地,有幸嘗了這洪旺徳的菜肴,驚為天人。鄙人我也是做餐飲一行的,全國23個省,十三家省份都有我的酒樓。”
全國十三家省份啊。
那得多了不起啊。
陸姑姑和陸姑夫更緊張了。
這麼一個大人物,找他們小人物還拿出這麼多錢乾什麼?
福有壽說道:“我嘗過貴店的菜肴,覺得它很適合福臨門,想要向幾位討教討教如何做出這同樣美味的菜肴。當然,不會讓二位乾白工。如果二位加入我們福臨門,這些錢……”
福有壽指了指桌子上差不多三百多萬的錢,“這些錢就是對二位的感激。”
福有壽自持這十年來已經跨越階級成了人上人,加上喜歡讀書顯擺,自覺自己是飲食文化人,說話自然也就文縐縐拐彎抹角起來。
可是這屋裡站著的,陸姑姑陸姑夫,還有周家其他人,除了幾個孩子,全是粗人,以前讀書最多讀完小學,哪裡聽得懂這些彎彎繞繞?
等福有壽說完了,所有人還是一臉茫然。
陸姑夫甚至問道:“您是想學廚?”
陸姑姑拉了拉陸姑夫,遞眼色。
這麼個大人物,想想都不可能過來當學徒。
聞言,福有壽的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陸月壓住笑意,出聲說道:“姑姑,姑父,他的意思是想用桌子上的錢買了洪旺徳和姑姑手裡的所有菜譜。以後姑姑不可以再做菜譜上的菜,也不可以再用洪旺徳這個招牌。”
秘書也出聲道:“幾位先生,據我調查所知,這家店是你們租的,開業距今也不超過一個月。你們總共的成本也不會超過十五萬,而我們董事長給出的價格是三百萬。一個月賺三百萬,怎麼算都夠了吧?”
多少?
三百萬?
那是天大的數字啊!
陸姑姑陸姑夫腿真的軟了。
周二叔周二嬸也是難以自持。
周奶奶咳嗽兩聲,身子晃了晃,再一次穩住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陸月默默在心裡對周奶奶點了個讚。
“可、可是……我們以後就不能開店了?”陸姑姑唯唯諾諾的問。
秘書說道:“不開菜館飯店就行。再說了,你都有三百萬了,拿著這錢買套房子買輛車,隨便乾點什麼小生意不好?”
眾人沉默了。
誰說不是呢?
三百萬啊,他們拚死拚活在工地乾一輩子也賺不到啊。
拿了這錢,分一分,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見此情景,福有壽已經胸有成竹,笑道:“如果幾位沒有疑義,今天就可以簽合同。這錢,現在就能拿走。”
大家夥齊齊沉默,眼睛卻都放在了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