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還是人嗎?”
“我怎麼不是認了?當初要不是郝振邦……”
張茜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開了。
郝城整個人散發著低氣壓。
見鬼的工作。
他都好久沒見到姐了。
每次回去,姐不是睡了就是在學校。
他呢,課沒上多少,天天請假,他懷疑他不能準時畢業了,嗚嗚嗚……
想退休,他要退休。
見鬼了!
郝城一抬頭就看到等著張茜,還有郝二伯。
他娘的,又來了。
郝城瘋狂的想飆臟話。
郝二伯見到郝城立刻衝了過來,“小城,你現在立刻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郝城神色冷峻,“一個一個進來吧。”
說完,郝城進了辦公室,打電話給門口的助理,讓郝二伯先進來。
郝二伯進來後,坐下就開始細數張茜的罪行。
郝家正當鴻運,她們家把她嫁進來了,平日裡不管見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等郝家落難了,立刻私奔,和人在國外都懷孕了,才讓律師過來談離婚。
拿了離婚證,音訊全無。
孩子不要,老公不要,就要跟初戀男人跑。
拋夫棄子,落井下石,狼心狗肺!五毒俱全!
“二伯。”郝城聽的煩了,打斷郝二伯的話,“你今天來就是單純的和我聊過去的嗎?”
郝二伯這才想起正事,忙笑著說道:“其實我是給你帶大單子來了,你可彆太高興。”
郝城挑眉,“什麼大單子?”
好二伯把魏晉斌的事兒說了,才說了一半,郝城就立刻打斷拒絕了。
魏晉斌這單,在他這絕對通不過。
彆說他家姐不答應。
就單說,明明他已經交代過了,也放出過話,有事找他,彆打擾他家姐,他家姐很忙。
結果,魏晉斌還找了他家姐。
就這一點他也不會和魏晉斌合作。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郝城意味深長的看著郝二伯,“二伯,魏晉斌那你是不是投資入夥了?”
“可不是嘛。”郝二伯一點沒覺得有問題,“這家人做生意,你總的幫幫了吧?”
郝城微微勾唇,“二伯,你要是資金還沒正式入股,最好撤出來,不然小心血本無歸。咱
們都是自家親戚,話我隻能說到這了。”
郝城按動旁邊的開關,“下一位。”
“等等,小城,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二伯,咱們雖然偶爾有矛盾,但到底是一家人,我不會害你。”
說完,郝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郝二伯隻好半信半疑的出來了。
郝二伯一走出來,張茜迫不及待的進來了。
她進來的急切,坐下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她張了張嘴,“這些年,過的還好吧?”
除了這個,她看著麵前陌生的少年,無話可說。
太久了,長達十年的分彆。
小時候的那點記憶,都已經模糊了。
張茜想從包裡拿出做好的小蛋糕,那是郝城小時候最喜歡吃的。
可是,拿不出來。
時移勢易,人事變化。
小時候的口味和長大的肯定不一樣的。
她什麼都知道。
“我這些年,過的,很好。”郝城嘲諷的說道:“不然呢?張女士希望我過的很不好,天天哭著找媽媽嗎?”
“你說話不要夾槍帶棒。”
張茜說道:“我沒有對不起你爸爸,也沒有對不起你。”
“我知道,你不愛我爸,是被逼嫁給他的,是為了張家的企業。”郝城嘴角嘲諷更深,“但是,你知道嗎?我爸根本不知道你曾經有過一個難以割舍的初戀,更不知道張家逼你分手,但凡你當初自己開個口,告訴我爸,我爸不會逼你。”
張茜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倒是真會給自己開脫。”
“行,你不信,沒關係,隨意,反正你們倆現在也沒什麼關係了。”
郝城冷冷的說道:“所以呢,你找我乾什麼?”
“你這語氣什麼意思?”張茜被郝城冰冷的語氣激怒了,“我好歹也是你媽媽。”
郝城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他越說話越冷靜,張茜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就顯得越可笑。
張茜畢竟沒出社會工作過,一直都是貴太太,很快就撐不住了,說道:“你們公
司的那個領航者智能版,給satt供貨,他們讓我來的目的就是這個,不然我也不願意來。”
“憑什麼?”
“你給他們供貨,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清了。”張茜理所應當的說道:“就當你還了我生你的恩情,以後,你就不欠我了。”
聞言,郝城笑了笑,“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冷血無情。”
“那不然呢?”張茜質問道:“我委身於一個我不愛的男人那麼多年,打斷牙齒和血吞,好不容易才逃出牢籠,我生了你,我和一個囚禁我的男人生了你。算下來,我和被qj有什麼區彆?你指望我去愛你這個qj犯的兒子嗎?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如此苛刻的要求我?”
郝城看著她,就那麼看著她。
突然覺得自己也挺可笑的。
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突然之間,就理解了當初陸月和他在汽車影院時說的話。
人呐,總是會有執念的。
就像姐當初,就像他現在。
郝城隻平靜的問她,“你說你是被囚禁的。就拋開我父親說他不知道張家逼你嫁給他這件事情。他到底囚禁了你什麼?是限製你的人身自由了,還是不讓你逃走了?”
“你以為囚禁隻有物理囚禁一種方法嗎?”
張茜現在想起自己曾經度過的那段歲月都覺得惡心。
十分的惡心。
天天守在一個她不愛的人身邊。
隻因為他有錢。
她感覺自己和被逼賣yin沒有區彆。
“那我問你。”郝城忍耐住怒氣,“你有找過你口中的那個男人說過一次你不願意嗎?你一次都不願意說,憑什麼覺得彆人知道你不願意?你說你不願意待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難道我父親就願意待在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身邊嗎?”
“你現在是在為了他指責我?”
“對,沒錯。”郝城:“我想了十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一次都沒說過,憑什麼覺得彆人應該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拿了郝家的好處,怨恨著和
你同床共枕的男人,然後怨恨我。我又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爸做錯了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你恨的難道不應該是你自己的母親你自己的父親,你們整個張家嗎?”
“你責備我?”張茜苦笑,感覺自己傷透了心,“你憑什麼責備我?你從我肚子裡出來,你知道我生你的時候有多痛苦,有辛苦嗎?你知道我和郝振邦那十幾年的婚姻過的有多痛苦嗎?是,我什麼都不缺,他也努力在做一個好丈夫。
可是不愛就是不愛,我看到他整個心就跟在火上烤一樣。我討厭他睡覺的姿勢,我討厭他喝咖啡要手工的,我討厭他的每套西服都必須一絲不苟,我討厭他在外麵應酬後渾身酒氣的樣子,他的一切我都厭惡。
我愛我現在的丈夫,我和他明明那麼相愛,如果不是郝振邦愛上了我,如果不是他要我,我和我丈夫不會分開。你有試過過這樣的日子哪怕一天嗎?你能跟我一樣忍受十多年,日日夜夜的煎熬嗎?”
郝城搖頭,簡直無話可說。
她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不允許任何反駁。
在她的邏輯,總之,她沒錯,錯的都是彆人。
張茜說道:“你把領航者賣給satt,從此,我和你,和郝家的恩怨一筆勾銷。”
“不可能。”
郝城平靜的看著她,眼底不無悲傷,“領航者一代也好,領航者智能版也好,現階段都不可能賣給除華國以外的任何國家。不僅是你辦不到,我也辦不到。”
“你什麼意思?”
“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都無所謂。”
郝城苦笑,“現階段不可能。”
要領航者智能版,除非其他國家的海關放開口子。
這是談判國際貿易海關的砝碼。
不可能退讓。
誰來也不行。
可是張茜不理解,她失望的對著郝城搖頭,“你知道不願意賣給我而已。”
“既然你要這麼說。”郝城笑了,向後一靠,重新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郝總,“我換個方式和你交流。領航者智能版可以賣給sa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