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嘴角狠狠的抽著。
這並不是一句誇獎的話。
換完了衣服,道具也齊全了,張蘭問,“然後呢?”
“然後……我想一想。”澹台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一無所獲,又開始到網上查編輯部那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張蘭看到搜索框,簡直人間迷惑,編輯部那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是什麼鬼?
他到底從哪裡學到的這些?
“有了。”澹台將手機一扔,誠懇的看著張蘭,“現在你是編輯,我拖稿,你要懲罰我,讓我交稿。”
“什麼懲罰都可以?”
看著張蘭那興致昂揚的表情,澹台吞了一口唾沫,“不要犯罪。”
“沒問題。”
張蘭用纖細的樹枝掃過澹台白皙的脖子,撥動那隻金色的鈴鐺,一路往上。
樹枝很細,掃在脖子上癢癢的。
澹台無意識的順著樹枝抬起頭,看起來仿佛是那柔弱的樹枝有魔法一般抬起了他的下巴。
澹台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身為你的編輯,你的拖稿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嗯……”
澹台虛弱的應著。
張蘭微笑,“所以我會非常用力的懲罰你。”
澹台清透的目光落在張蘭似笑非笑的臉上。
換衣間的光線很亮,他能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每個表情。
“你……毛孔好大。”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張蘭,張蘭pia的用樹枝抽打在澹台手臂上,然後piapiapia……
那模樣,簡直是深仇大恨,抽的澹台跳的老高,四處躲避。
半個小時後,澹台抱著傷痕累累的自己躲在門背後,“完全沒有心動的感覺。”
“一個說女生毛孔大的男人,絕對畫不出神仙愛情。”
澹台:“……”
“剛才的光線非常好,照在你的臉上,一眼就看到了你的毛孔。”
張蘭深呼吸,專業點評,“按照言情劇模式,你應該覺得我很美有心動的感覺,而不是看到毛孔很大。”
“是嗎?”
“對。”
“為什麼?”
“情人眼裡出西施。”
“我努力。”
張蘭搖了搖頭,“中午了,換衣服吃飯。”
“不行。”澹台拉住她,“我們要一直保持在設定裡。”
“以我們目前的樣子出去吃飯,會被當作神經病。”
“創作本就瘋狂。”
張蘭無奈了,“好吧。”反正她隻是個女巫,澹台比她丟人。
到時候,她要多拍幾張照片,以後澹台再拖稿,她就威脅他發出去。
澹台:“我搜一下吃飯會發生什麼。”
兩個人坐車來到一家榻榻米餐廳,澹台直接要了一個包間,迅速躲了進去,將門反鎖。
“你做什麼?”張蘭問。
“我不想見人。”
張蘭:“那就在家做飯吃啊。”
“我答應了我媽,至少吃飯的時候要出來動一動。”
張蘭歎氣道:“伯母對你真是煞費苦心。”
吃飯吃了一半,澹台解開最上麵的三顆紐扣,手撐在桌子上。
張蘭看過去,哦豁,她好像下手真的挺重的,脖子和胸口的連接處都打紅了。
澹台很瘦,皮膚又不健康的白,這麼一收拾之後,那紅色的傷痕配合他本就單薄的身子,就像一個處在破碎邊緣的水晶。
張蘭問:“你乾什麼?”
“勾引你。”
澹台誠實的說:“據說最美的愛情是一種勢均力敵的較量,所以一方占了上風之後,另一方要主動發起攻擊。”
“行,您繼續。”
張蘭一邊喝湯一邊感歎自己對於神經病的優秀適應能力。
一個柳雪梅,一個澹台。
兩精神病院優秀畢業生。
“你說讓我繼續的。”
“嗯,我說的。”
澹台雙膝跪在地上,爬到張蘭麵前,那張帥氣的臉在張蘭眼前放大,張蘭身子往邊上退,“你想乾什麼?”
澹台勾唇一笑,纖細的手指掐住張蘭的下巴,然後一點點的靠近,呼吸劃過她的臉頰,溫熱的唇在她耳邊說道:“編輯,我身上的每個傷口都在期待你的再次光臨。”
說著,澹台抓住張蘭的手,擱在那條紅色的傷痕上,一點點的描摹。
靜靜的包間內,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急促的呼吸卻仿佛又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