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依舊很尷尬。
柳雪梅用手煽煽,“好熱啊。”
澹台:“有空調。”
“不用,都秋天,還開空調不好。”
柳雪梅將外套脫下來,圓領低胸吊帶很短。
澹台沒看她,拿著手機給張蘭發消息:救命,快回來。
柳雪梅問:“你是蘭蘭男朋友吧?”
澹台:“我是黑貓。”
說完,澹台躲進臥室。
他是貓,貓照顧什麼客人。
剛才純屬是他想多。
柳雪梅:“……”
這他媽還是個神經病。
過許久,澹台打開門,見外麵沒人,拿著巨大的水杯出來接水。
飲水機在開放式廚房的旁邊。
柳雪梅坐在台麵上,精巧的小腳緩慢的晃動著。
手拿著冰塊,在胸前滑動玩耍。
澹台皺眉,有病?
澹台接完水,正要走。
柳雪梅跳下來,擋住他的去路,“喂,想睡嗎?”
澹台眉頭皺得更深,還是個神經病。
“我不會告訴蘭蘭的。”
柳雪梅舔舔嘴唇,伸手將吊帶往下拉。
這會兒澹台明白,問道:“你就是和路垚睡的那個人?”
“我和蘭蘭,選誰,難道你不清楚?”
柳雪梅逼上前一步,澹台後退兩步,“我選蘭蘭。”
“我不美?”
澹台誠實的說:“你很漂亮。”
“所以,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澹台更誠實,“不喜歡。”
柳雪梅一愣,“為什麼?”
澹台:“貓隻能喜歡自己的主人,我要緊記設定,不然老婆就沒。”
完全不知道澹台在鬼扯些什麼。
“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澹台笑笑,走到柳雪梅麵前,將剛才接的水全倒她腦袋上。
柳雪梅倒是不生氣,“你喜歡濕·身·誘·惑?”
“不,我是想洗一洗你身上的汙穢,太難聞。”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澹台神色一凜,“滾。”
說完,他大步朝著臥室走去。
柳雪梅笑,“你以為拒絕我,你就能和蘭蘭在一起嗎?”
澹台止步。
柳雪梅說道:“蘭蘭隻能是我的。這些年,她的男朋友我想睡就能睡,甚至她都配合我把男朋友送到我的床上。你以為今天的事情她不知道嗎?她知道,她也知道你一定抵擋不誘·惑。不管你有沒有上鉤,隻要我說我和你睡,甚至照片都不用發一張,她就會信。”
柳雪梅捂著唇笑幾聲,說道:“你呀,太嫩。”
說著,柳雪梅表情陰狠的看澹台,“蘭蘭,她,隻能是我的。”
……
宅男沒見過女人是不是很容易對性感大明星動心?
張蘭趴在桌子上想。
話說,澹台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是因為沒談過戀愛,所以演著演著就當真?
嗬嗬。
不可能。
他那麼會。
她信他個鬼。
說不定早談過十場八場戀愛,是個善於偽裝的戀愛高手。
哼!
張蘭越想越覺得非常有可能。
下班,張蘭收到柳雪梅的消息,不想回家打擾澹台和柳雪梅,剛好左嚴請她吃飯,她就去。
兩個人,一份烤魚。
左嚴歎一口氣,“心思都不在這。”
“胡說。”
“我們認識多少年,我還不解你。”左嚴白張蘭一眼,“一看,心思就在家裡那個寶貝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家裡……”張蘭住嘴。
“讓我猜猜,澹台?”
“神啊你,哈哈哈。”
“笑得真難看,笑不出來,就彆笑。”左嚴說道:“也彆哭,我可不會安慰你,也不會借肩膀給你。”
張蘭擦擦眼淚,“裝什麼神算?”
“從上次去澹台那裡出差回來你就不對勁,剛開始很低落,後來每天都是笑著的,而且自從你開始笑,澹台就再也不拖稿,出版社效率高很多。”
左嚴喝一口書,“主編一高興,我的獎金都多。”
“哦。”
張蘭夾一筷子魚,左嚴說道:“我想拆台。”
“什麼?”
“小心澹台。”
“知道。”
“要重視。”
左嚴搶走張蘭筷子上的魚,“小心人財兩失。”
“你夠啊,不要這麼說他。”
“哦豁,人財兩失。”
“沒有。”張蘭深呼吸,“我現在心情很差,很想哭,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安慰安慰我嗎?”
“行,那我換個說法。”
左嚴突然說道:“張蘭,我喜歡你很久。”
pia!
熱油濺到張蘭手上,張蘭捂著手,“左嚴,你有病啊。”
“但是三年前不喜歡。”
左嚴遞給張蘭一張濕巾,“唯一能喜歡你這麼久的是澹台。”
張蘭赫然抬頭,“你說什麼?”
左嚴淡淡一笑,“你知道,我和你是一個大學的校友,我長你一屆。”
張蘭看著左嚴。
左嚴說道:“澹台和我一屆,我和他是室友。”
“那他乾嘛不跟你?”
左嚴拿起紙巾盒砸張蘭身上,“現在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嗎?澹台是我們出版社的頂梁柱,老編輯離職後,是澹台自己要求分到你名下的,為這個還簽好幾部約。”
左嚴抿一口茶繼續說道:“大二時的cos社,我和他一起見到你,你和室友在台上表演,大熱天的穿著厚厚的胖達君服,表演完,頭套拔不下來。”
一想到這,左嚴捂著嘴笑個不停。
頭套拔不下來。
三個人都沒拔下來。
在那裡哎喲哎喲拔蘿卜。
那場麵彆提多尷尬,哈哈哈。
“你再笑,信不信我把熱油潑你臉上?”張蘭咬牙切齒的威脅。
“OK。”
左嚴把笑憋回去,“頭套摘下來,你滿頭大汗。”
“我知道,不用幫我回憶我的社死現場。”
“你的社死現場,我們很喜歡。”
“跳過。”
左嚴比個ok,繼續說:“不過當時你有男朋友,我們隻能默默關注你。”
“不要把你自己帶上,顯得你很情聖似的。”張蘭聽不下去,“據我所知,你大學交過兩個女朋友,畢業後交過三個。”
“好吧,他隻能默默關注你,但是你總有男朋友,分手也不說,搞得彆人總想靠近你的時候你就有男朋友,來者不拒,又飛速分手。”
張蘭:“我……”
左嚴等著張蘭解釋。
張蘭無話可說。
她當時確實是被柳雪梅逼瘋。
左嚴無奈的說道:“你的行為太讓人迷惑,不過現在知道原因。澹台有病,正常人誰會去對一個一見鐘情的對象,毫無理由毫不猶豫的等你十年,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分手,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他,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所以我一直覺得他有病,偏執症。張蘭,他不是一天之內愛上,他早就愛上你,也不是隻愛你這短短的幾個月,而是愛你八年。”
“那他乾嘛不說?”
“不想讓你是因為感動和他在一起,而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左嚴說道:“但是今天不行,必須說。一個折磨你十年的人,每一次都會搶走你男朋友的人,她說她成功,你一定會信。他沒那個自信去和這樣的心魔去較勁,也沒那麼無理取鬨要求你一定要毫無理由的相信他。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信任一定是有理由的。”
左嚴拿出手機,調出裡麵的照片,“這是他的博客賬號密碼,你可以登陸查看,裡麵有很多你的照片。”
張蘭登陸,果然有很多私密照片。
摘下頭套的那一刻。
打羽毛球的時候。
上台表演的時候。
畢業那天的集體大合照。
還有……
張蘭把手機舉起來,“這個黑貓女編輯和男拖稿大神的博客也是他寫的?”
左嚴點頭,“有什麼問題嗎?你乾嘛一臉殺人的表情?”
嗬嗬,問題大去。
張蘭放下筷子就往家趕,她要找那個把她耍得團團轉的混蛋算賬。
一開門,澹台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一臉受傷脆弱的看她,“你和她合夥設計我。”
“我……”
張蘭一下心虛內疚後悔,瞬間忘算賬的事。
澹台確認張蘭沒相信那個神經病女人的話,把頭扭回來,低著頭,擺出一副委屈傷心難過快要死去的表情。
張蘭默默來到澹台身邊,“我錯,好彆生氣。”
澹台繼續不說話,用倔強的姿態深刻表達自己的傷心痛苦以及被最愛的人傷害的無助。
張蘭心疼極,她抱住澹台,“對不起,我那個時候也很難受,偷偷趴在桌子上掉眼淚。”
張蘭:“要怎麼樣才能彌補我的這個巨大的錯誤?”
澹台抬起頭,凝視著張蘭,張蘭心念一動,“喵~”
“喵喵~”
“喵喵喵~”
澹台說道:“你又不是黑貓。”
張蘭:“我想看□□。”
“我演給你看?”
張蘭:“喵~”
…以下內容少兒不宜,跳過一萬字分界線…
和澹台重歸於好,至少是張蘭單方麵以為吵過架又重歸於好,但是事實上澹台壓根兒沒生氣純靠裝之後,張蘭去見柳雪梅。
張蘭說道:“我知道澹台沒和你做。”
“他說你就信?”柳雪梅高傲的挑眉。
“那你說我就要信嗎?”
張蘭問道:“你以前不是會給我發照片嗎?這次的照片呢?”
柳雪梅不說話。
張蘭說道:“我以後不想和你有聯係。如果你換號碼我會持續拉黑,如果你來找我,我就搬家換工作。這一次我真的下定決心。以前我有一個鄰居姐姐,她遭遇家暴,所以性格好強,要強,不服輸,不肯吃虧,被周圍所有的鄰居背後說閒話辱罵,當時我不明白,在那樣絕望每天都如履薄冰,沒有任何人護著她的環境裡,她要怎麼樣才能溫柔陽光善良對一切包容,我覺得太過分。我以為你和她一樣,我不能要求你在一個貧瘠的土壤裡開出日葵。”
“我以為我可以幫你的,我們可以做朋友,有足夠多的愛,你會逐漸改變,我也以為我改變你。但是我錯,如果一個人不愛自己,再多的愛也填不滿。雪梅,你要學會愛你自己,你要很愛很愛你自己。
隻有你愛自己,你才會幸福。這些年,你折磨我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那些男人你從我身邊搶走,你不是也看不上他們嗎?”
“所以有男人,你就不要我?”柳雪梅哭,她抓住張蘭,“蘭蘭,不要拋棄我,我愛你,我真的需要你。”
“你更需要學會怎麼愛自己,我求你,好好愛自己吧。”
張蘭說道:“不要把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否則你會錯過很多,很多,非常多愛你的人。”
“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柳雪梅跪下求張蘭,“蘭蘭,彆離開我,彆不要我……”
張蘭搖頭,一步步後退,然後離開。
柳雪梅癱坐在地上,這一次,她好像真的失去。
一個月後,澹台抱著張蘭,“蘭蘭,我們的□□才更新二十多集,我覺得需要一個大高·潮,跌宕起伏,非常大的高·潮。”
張蘭一個手肘往後擊打在他肚子上。
一個月,她清醒過來,想起來。
張蘭怒氣衝衝的看著澹台,“你跟我解釋解釋博客的事情。”
澹台:“……”
他把這茬忘。
澹台笑,“我用一生慢慢跟你解釋。”
“學什麼林徽因!”
“冷靜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