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去。”即使是幫助人,他的聲音依舊冷冷的。
“你拉我一下,我腳崴了。”林梔也忽而向著他伸手。
燈光下,這雙手纖細得好像一用力就會折斷,蔥白的手指微微下垂。手的主人眼睛亮亮的,仰著頭看向他。
程遲予卻心生不耐:“自己起來。”他想當然認為這又是女人的手段,語氣淡漠。
林梔也也不惱,撐著地麵站起來。小心翼翼邁著步子走路,一腳深一腳淺。
程遲予這下知道她是真崴了腳,看她忍著疼痛走路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覺得有些礙眼。
他大步來到她麵前,將手穿過她的腿彎,一用力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突然的騰空讓林梔也驚呼出聲。
“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害我嚇一跳。”懷中人親昵地抱怨。
程遲予麵無表情地將人放到副駕駛,扯過安全帶,啪的一下扣上。
直起身時卻被拉住了襯衫的領口。
程遲予麵色不善地盯著始作俑者,語氣不耐:“放手。”
“我叫林梔也,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名字。”
女孩的眸中帶著認真,若不是她的手依舊拉著自己的領口,程遲予恐怕真的就信了她的話。
“我知道了,現在可以鬆手了吧。”程遲予耐著性子說。
“不可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林梔也脆生生地說道,眨巴著眼睛,佯裝無辜。
程遲予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總有讓人毫無辦法的魔力。
“程遲予。”
林梔也滿意地鬆手。
回到駕駛座上,程遲予下意識就拿起旁邊的煙盒,想抽支煙冷靜一下。瞥到副駕駛的林梔也又扔了回去。他的麵色依舊不善,沉默地駕駛著車輛,沒給身旁的女人半個眼神。
男人身上生人勿近的氣息太濃,可林梔也絲毫未被影響。她歪著頭用視線認真描摹著他的臉,輕輕地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很久了,程機長。”
程遲予銳利的視線掃了過來,就像在質問: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可是你不認識我呀。我告訴你我的名字,禮尚往來,你當然也得親口告訴我。”林梔也一本正經說著自己的歪理。
程遲予真是要氣笑了,這姑娘把厚臉皮說的如此好聽。
再讓她這麼無厘頭地說下去,不知又能蹦出什麼話來。程遲予隻得開口問道:“送你去哪兒?”
“我是第一個坐你副駕駛的女人嗎?”林梔也忽然很好奇,他這麼冷,像個冰山一樣,身邊有沒有過女人呢?
“去哪兒?”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我再說。”
林梔也耍著賴,執拗地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亮晶晶的眸子,撲簌撲簌的。
程遲予做不出半路將人扔下去的事情,耐著性子回道:“是,所以你住哪兒?”
“禦水灣,你在門口放我下去就行。”
程遲予聞言一愣,他也住那兒,未免太過蹊蹺。
他微微轉頭瞥了眼林梔也,對方已經將視線轉向窗外,看著並無異常。
也許隻是個巧合。
禦水灣離寧城機場很近,裡麵大都住著民航從業人員。
車子在禦水灣門口停下,林梔也倒是一改方才的態度,爽快地下車。隻不過忘了自己的腳上有傷,踏到地上一使力,鑽心的疼痛襲來。
“嘶……”一聲痛呼,她又跌坐在了座椅上。
程遲予沉著臉下車,再次打橫將人抱起。
“幾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