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喇氏微微一笑,她這四嫂素來驕矜骨傲,得她一二句軟話,納喇氏心裡彆提多得意了,嘴上卻忙道:“四嫂說得這是哪裡話。老爺著實隻是偶感小恙,實在不值一提。勞煩嫂子費心,是我的不是。”
見納喇氏說得還算誠懇,瓜爾佳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月娘,陪我玩,彆隻顧著吃!”瓜爾佳氏的小女兒寶容氣鼓鼓道。
富察盈鬱悶了,雖然寶容蘿莉很可愛,但她不想哄孩子。
瓜爾佳氏笑吟吟道:“寶兒聽說月娘要來,可歡喜了。這丫頭跟四娘五娘都合不來,倒是跟月娘這個堂妹親近得很。”
四娘五娘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娃全都安安靜靜侍立在瓜爾佳氏身後,溫順極了。四娘與吟容年紀相若,卻至今沒有取名,五娘就更不用多說了。
這兩丫頭都是承恩公傅文庶出之女。
瓜爾佳氏素性高傲,如何瞧得起庶出丫頭?她瞧不起,寶容自然耳濡目染也瞧不上。
李榮保一脈九房,子嗣最昌隆的,莫過襲爵的四房,除了長子奎林、次子明瑞、六娘寶容是嫡出,其餘的四子五女都是庶出。這些庶出的子女,除了三子和二娘夭折之外,其餘全都健健康康。
因此,瓜爾佳氏在京中可是出了名兒的賢惠人兒。據富察盈所知,四伯父的庶長女早已出閣,雖說嫁得還算門當戶對,隻可惜是遠嫁去了浙江,以後怕是很少有機會回來了。可見四伯母心裡是何等不待見。
賢惠?嗬嗬噠。
正在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媳婦子急匆匆上前,“太太,不好了,周姨娘不小心摔倒,動了胎氣了。”
這位周姨娘正是傅文這幾年最寵愛的侍妾,前頭已經生了五娘,如今已經是第二胎了。此刻聽到生母動了胎氣,五娘的小臉蛋刷的白了。
瓜爾佳氏臉色一變,“好端端的,怎麼會動了胎氣?”
那媳婦子道:“似乎是跟馮姨娘鬥了幾句嘴,氣著了。”
聽了這話,四娘臉色煞白,眼裡也急出了淚花,她忙屈膝道:“太太,姨娘她不是有心的。”這位馮姨娘,無疑就是四娘的生母了。
瓜爾佳氏冷哼一聲,忍不住譏笑:“安分?!哼!”旋即,如變臉一般露出笑臉對納喇氏道:“家中不寧,叫弟妹見笑了。恕我要離席片刻。”
納喇氏微笑著道:“四嫂當真是賢良人。”
八伯母郭爾羅特氏也忍不住道:“不過就是兩個侍妾爭風吃醋,哪裡犯得著勞動四嫂親自去照看?”
瓜爾佳氏正色道:“事關我們老爺血脈,我不得不謹慎些。”說著,又一次告了罪,掛著滿臉關心和擔憂離席了。
郭爾羅特氏被她四嫂最後這句話給惡心著了,忍不住哼哼道:“還真是……賢良人啊!”
納喇氏輕輕一呻,若真賢良,就不該把家醜揚與人聽。如今倒是好,弄得人儘皆知四嫂賢惠,反倒是兩個侍妾都得落下不安分的名聲兒了,甚至連四娘五娘都嚇了夠嗆。
富察盈暗道,這位四伯母的確是有些虛偽,“額娘,我要更衣。”就是噓噓的意思。酥點雖然好吃,卻有些乾,所以就喝了不少奶茶,所以現在需要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