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彆人都在家陪老婆孩子,慧郡王綿愨卻撇下了即將臨盆的福晉與一乾望穿秋水的姬妾,跑去豫親王府徹查醜事兒。
綿愨與裕豐是自小一起長大,他深知裕豐雖好色風流了些,但也不至於在母親去世後不久便作出這等不孝之事!
這一查,竟真的查出貓膩來了。
裕豐……是被下了藥了,是暖情的香料。
彼時裕豐隻以為是愛妾為了爭寵,一時糊塗,所以便按下了此事,將愛妾發落去了莊子上。沒成想,一夜之後,卻珠胎暗結。那侍妾生恐被落了胎,所以一隻死死瞞著,瞞到五個月肚子都大了起來,這才被人發現。
“在香爐中下了暖情香料的,不是彆人,正是裕瑞。”正是剛剛改立的新世子。
一瞬間,永瑆和盈玥的臉色都相當難看,給親哥哥房裡下藥,無恥算計到如此地步,很明顯,圖謀的便是豫王府的世子之位!
永瑆眼底的怒意噴薄而出:“養子不教誰之過!”
“豫親王氣得吐了血,因此不能前來請罪了。”綿愨難掩同情之色。
永瑆皺了皺眉頭,“派個太醫去照看。”對於昔年伴讀,永瑆還是有不小的情分的。
說罷,又轉臉吩咐劉昶:“傳旨宗人府,革除裕瑞世子之位,叫宗人府羈押看管!”
裕瑞這世子之位還沒坐熱,便被革了,隻怪他做事太過下作!
盈玥忍不住露出厭惡之色,“先前我隻知裕瑞有些調皮任性,沒想到……他為了一個世子之位,竟對親哥哥做出這種事情!”
綿愨露出苦笑之色:“皇額娘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可是****府世襲罔替之位!同時嫡出,誰也不比誰高貴,他會心生覬覦,不足為奇。”
聽了這話,盈玥隻覺得胸口悶得慌。為了權位,連兄弟骨肉之情都可以泯滅嗎?那麼……綿愨和綿懋也會如此嗎?他們兩個都是她親生的,都是嫡出的皇子,綿愨一樣不見的比綿懋更高貴……
想到此,盈玥心口更加堵得慌了。
綿愨又忙道:“汗阿瑪,裕豐既然是被算計的,是否該恢複他的世子之位?”
永瑆哼了一聲,臉上難掩厭惡之色:“就算他是被人算計的!那也的的確確是熱孝失節!此事已經人儘皆知,如何還能複立?!”
綿愨臉上微微黯然,“汗阿瑪所言甚是。”
永瑆略一思忖,便道:“反正修齡嫡子眾多,既然如此,就立三子裕興好了!”
盈玥幽幽苦笑:“嫡子多了,還真不見的是好事兒。”都是一樣的嫡出、一般血統,誰會甘心屈居人下呢?做世子,便可世襲罔替****爵,而其餘諸子,隻能獲得一個輔國公這樣的低級爵位,而且還得通過考封,才能得到這個低級爵位,若是通不過,便隻是個黃帶子宗室而已,這樣天差地彆的待遇,太容易滋生野心了。
經此一役,豫王府簡直成了京中笑話,修齡索性辭了宗人府的差事,以養病為由,閉門不見客。
想當年老豫親王德昭之時,何嘗不是諸子紛爭,修齡唯獨與同胞弟弟英齡才是真正的親兄弟,大約便覺得隻要是一母所出,便能相親相愛。卻沒成想,事實給他上了殘酷的一課。
之前寶容在世的時候,有她這個慈母在,膝下五個孩子尚且收斂些,寶容不在了,矛盾立刻就暴露了出來。
唉……說到底,也是寶容太過偏愛裕瑞,自小便叫裕豐讓著弟弟些,以至於裕瑞竟生出這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