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嫵獨自驅車離開,在路上,她拿出了一個黑色藥瓶,倒出幾粒藥丸全部吞下。
師兄司徒夜闌說,一次隻能吃一顆,而且要等受不住的時候才能吃。
但這些醫囑她都忘了。
她隻記得自己要依靠這些藥物才能保持冷靜,才不會瘋狂殺人,嗜血變態。
熙寶一直在打電話給君嫵,君嫵看到寶貝的來電,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
“媽咪,我想你!哥哥和弟弟也想你!”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了寶貝稚嫩而又哽咽的聲音,君嫵幾乎是刹那間就失去了最後的堅強,眼淚吧嗒吧啦的流。
“媽咪,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好想你哦!”
君嫵深吸口氣,一字一句道:“寶貝,你按免提。”
“嗯嗯。哥哥和弟弟都在這裡的!”
“臨寶,熙寶,小希,以後你們就是這世上最親的三個人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要守望相助,也不要忘記,爹地和媽咪不管到了哪裡,都會一直愛你們的!”
“媽咪!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不回來了?爹地是不是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真正的死了,不見了?”
陸晉希是三個寶貝裡最脆弱也最敏感的存在。
他的聲音充滿了顫抖和痛苦,君嫵也不想騙他,“死亡是每個人來到這世上的終局,沒有人可以避免,爹地和媽咪也一樣。你們隻要記得,我們愛你,帶著這份愛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
臨寶大聲道:“媽咪,你要給爹地報仇,我支持你,我也理解你帶著我們三個不方便行動,可是你不能輕忽了你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輕忽了我們對你的依賴和愛。”
“媽咪,你不要想不開,以前我們沒有爹地,不也過來了嗎?我們就當爹地去遠方了,我們……嗚嗚嗚……”熙寶似是編不下去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哭得稀裡嘩啦的,“媽咪,我也想爹地,如果你要去陪爹地,帶上我吧,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你和爹地,嗚嗚嗚!”
三個孩子的哭聲漸漸融為一體,君嫵的神經再也無法緊繃著了。
她踩了刹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無聲地落淚。
一家人為了死去的陸藺臣,在堅強和痛苦之間掙紮,最後還是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樂觀,崩潰大哭。
哭了很久很久,君嫵幾乎都要哭暈過去了,她聽到臨寶和熙寶在喊陸晉希的名字,不由得驚嚇住。
“臨寶,照顧好弟弟妹妹。”君嫵最後,隻說了這樣一句話,就給掛了。
她立刻聯係了君墨,直到君墨告訴自己,陸晉希是傷心過度才會昏迷,沒有什麼大礙,她才重新打起精神。
路過絕色酒吧的時候,君嫵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裡一邊喝酒一邊大罵陸藺臣是狗男人的畫麵……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蘇旖旎肚子裡的孩子是陸謙的,她把蘇旖旎當做是陸藺臣的白月光,當做是懷了孩子來逼原配讓位的綠茶,可是現在啊……物是人非了。
“不如進去喝一杯,你說呢?”
她自言自語著,手輕輕撫摸著脖子上戴著的戒指。
她把陸藺臣向自己求婚的戒指戴在了脖子上,時刻陪著她,直到死亡。
她進去後,絕色酒吧之前的老板早就換了人,她點了一杯“烈焰”,獨自坐在角落舔舐傷口。
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拿著一瓶昂貴的紅酒朝著君嫵走來。
他主動給君嫵倒酒,輕聲道:“獨自憂愁,不如一起喝一杯?”
聲音很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帶著些許沙啞,但卻沒有陸藺臣的好聽。
君嫵心想,到了這地方,還有人敢來搭訕自己。
她抬起頭,正準備教訓這男人一番,誰知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顏,她幾乎窒息!
這張臉!跟陸藺臣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