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鳳藥推開二道門發現小姐搬著凳子,坐在二道門口,扒著門縫向外瞧,她又好笑又心疼。
之後便叫她瞧著客人稀少時出來轉一下,透透氣。
她初時惡心那些雞鴨亂拉,豬圈難聞。
鳳藥告訴她雞蛋和錢一樣好使,蛋能直接換鹽與蔬果。
雞糞與土一起慪發還能當肥料賣,又是一筆收入。
她便再也不嫌棄臟臭。每日裡起大早拿毛巾係在腦後,掩了口鼻,將雞烘掃起來攢肥呢。
自小豬買回來,大牛便開始送酒糟,小豬上膘極快。
菜圃一片生機勃勃,菜苗都發了芽。日子開始好過起來。
這日大牛來喝羊湯,鳳藥有一搭沒一搭與他閒話,半天不見他回應,回頭隻見他呆愣愣瞧著院子裡。
小姐側身蹲在地上正收樹下的枝葉。
太陽曬在院中,她嫌熱,去掉了麵巾,一張側臉俊秀無比,白晳的皮膚透著紅暈。
“姐姐,先回去,太陽下山一並收拾就好。”我粗氣粗氣喚她。
她一驚,趕緊先圍上麵巾,才回頭衝我點點頭,跑回二院去了。
大牛久久回不過神,鳳藥心下不安,隻求他彆到處去說。
“怪不得你小子把姐姐藏起來。她是不是仙女下凡呀。”大牛由衷讚歎。
“請大牛哥不要在外人麵前提起家姐。我們和家裡聯係上,家姐就會被接走完婚。”
大牛沒再多言,走出門還向著院中張望。
太陽落山時他又來一次,鳳藥曉得原因,大牛憨厚,不會做出過份舉動,再說她實在太忙了。
她最近在挖化糞池。
西廂房臨街處,重新開道角門,以方便運貨的馬車出入卸貨。
此外,她又在柴房挖了地窖,存放過冬的蘿卜白菜。
鳳藥自己住的西廂房及小姐住的二道院樓下各挖地道,以備不時之需。
這幾日,大牛常來幫忙,總將話題引向小姐,鳳藥就對他冷淡了許多。
等他走後,鳳藥拿出銅鏡照了照,自己扮了這許久男子竟沒一個人懷疑。真不知道是扮得好,還是長得像。
連軸轉了幾日,才發現放酒糟的桶早空了,大牛有幾日沒來過了。
鳳藥隻當上次冷了他,他存了芥蒂,在鬨彆扭。
第二天一大早便聽到有人在他門口拉扯。走到大門前向他家張望,原是青石鎮臭名昭著的街痞,王二。
大牛壓低聲音,看樣子是在求王二放過。
兩人歪纏一會兒,聽到王二發出兩聲得意地笑,帶著兩個小混子向這邊走過來。
幾個客人看到王二都有些不自在。
鳳藥扒著矮牆看到大牛垂頭喪氣向屋內走去。
“大牛。”她喊他一聲,他略停頓,加快腳步向屋內走去,沒有回頭。
王二已坐在桌上,敲打桌麵不耐煩地喊,“店家,沒看見大爺來了?”
鳳藥打量一番,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穿著補丁摞補丁卻還算乾淨的衣服,眉眼也周正,一臉挑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