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為何自己要向一個小丫頭解釋這些話,“細作這種東西,人雖微,卻能造成重大破壞。”
“好在他們沒來及發現我,不然,壞了我的大事,剮了他二人也不夠賠的。”金玉郎說得殺氣騰騰。
“你既是我金玉郎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瞞你,我是繡衣直使。”他停頓一下。
鳳藥麵色如常,她實是不知這四字的份量,好奇地瞧著玉郎,等他說下文。
金玉郎所到之處,隻要有人聽到“繡衣直使”,無不麵露惶恐,點頭哈腰,這職位手握生殺,奪人性命隻需一句話。
“我知道你不是土匪歹人。”鳳藥點頭,“你不告訴我,我也猜得出。”
“明天我就要走。”金玉郎彈彈衣角,“你可知道,疫情已快鬨到皇城了?”
鳳藥依稀記得有過生病的流民從路邊過,有咳嗽與發熱的症狀。
“這病初時似風寒,但人挺不過去,最後會吐血而亡,你記住有兩樣藥材,大量囤貨,我估計最後能炒到價如黃金。”
“你有多少本錢都投進來。”
“賺到錢,彆忙著回京,在此地開家更大的食肆。越豪華越好。”金玉郎篤定地說。
進藥材賺錢很好理解,若開食肆,在京城開肯定比這小破鎮上開生意要好呀?
“為何在此處開豪華食肆?”
“在這兒開肯定賺錢,不比京中賺得少還安全。再躲出京城的時候,你不想有個落腳處嗎?”
“還有個原因,等你開了食肆我再告訴你。”
鳳藥聽他意思,自己的事像是查了個底掉,又聽出等自己開業時,他會過來,生出幾分高興。
“好吧,金大哥,若藥材賺了錢,我就信你,開家豪華食肆。”
看金玉郎有些疲倦,鳳藥起身要他休息,自己回胭脂那裡去。
看鳳藥走了,他熄了燈火,吹了聲口哨,一個影衛無聲進入房間單膝跪下。
金玉郎端坐床上吩咐,“四號、五號,暗守。”
意思要兩人暗中保護鳳藥。
“卑職自己即可完成,不必出動五號。”四號低頭反駁。
這樣簡單任務還要兩人,對他是種侮辱。
“此是我救命恩人,不可大意,不日我將發起剿匪,可能會波及至此,更要護好。”
金玉郎職屬東監禦司——最大的特務機構。
他親自潛入野人溝,打探虛實。
將流匪人數、頭目、地形、暗樁、地窖,乃至小卒都登記於花名冊,務必一個不少一網打儘,且要以少勝多。
對方數目遠超他想象,已經是個不容小看的群體。
他緊張中帶著興奮。
以他潛伏的手段,跟本不可能被野人溝那些不入流的散兵發現。
隻恨最後被自己人暗害,中了毒箭,差點丟了一條腿。
他如潛入深淵中的龍,又如伏擊獵物於草叢中的猛虎,隻待機會來臨,方能給出致命一擊。
他睡不著,走到鳳藥桌前,那算個簡易梳妝台,他信手拉開抽屜。
裡麵放著幾本書,他好奇地拿出一本,翻了幾頁,露出一絲好玩的表情。
前頭寫著“兵法十計”,他暗自驚歎。
剛翻沒幾頁又出現個封麵,上書“豔女夜奔”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