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塗抹了幾處,將庫存銷掉,趁著夫人整理過去幫忙,將東西拿走。
都是些首飾之類的,小巧好戴又值錢。
早起,夫人囑咐鳳藥,等牧之下朝,天晚些再去取糧。
大白天車子進出要登記,趕入內院也惹眼。所以傍晚時去,夜裡回最好。
“辛苦你們兩人,府上下人我不放心,此事隻我們三人知道,老爺也不能告訴。”夫人一再囑咐。
這次出門被一直蹲候的王寡婦看在眼裡。
雖不能上前掀開布簾看看裡麵放著什麼,但這時間出門,又問過門房晚間兩人一起回來,將車子直接趕入了內院,她有了猜測。
且兩人去了哪裡是瞞不住的,王寡婦告了假回了青石鎮。
最了解秦鳳藥的該是她鄰居。
找到大牛家卻看到院裡一片頹敗,她坐在門口等著,直等到大牛拿著破碗回了家。
“大牛,你父母還未找到?”
大牛看王寡婦一眼,沒理她,他對這個女人從沒起過好感。
“你隔壁的丫頭回常府了呢,那可是純高枝兒。”
大牛聽到這話回頭看著她,終於開口,“你見過她?”
“常見。”王寡婦不客氣跟著大牛進了他家。
大牛神色間有一絲扭捏,被王寡婦捕捉到,她嘲笑大牛,“人家可是攀了高枝了,你死了心吧。”
“我問你大牛,你可知道你父母到底去哪了嗎?”
大牛呆愣愣搖搖頭。
王寡婦帶著幾分悲傷外加一絲猜到真相的得意,“告訴你,他們大約不在人世了。”
大牛猛回頭,想到王二給你自己添的麻煩,因自己多說一句話得罪鳳藥,之後她待自己就冷淡不少。
等那公子哥兒上門他才知道鳳藥是大戶人家千金的貼身丫頭。
她是個會持家的,又生得清秀。他當鳳藥是男娃時就喜歡這個爽快的小兄弟。
當他見了鳳藥穿裙子時感覺自己腦袋像灌了漿子。之後,腦袋裡都是鳳藥的影子。
自己雖是小門戶,但也略有薄產。
她是丫頭出身,門第是般配的,自己也不算妄想。
都是因為王二,若不是他過來搗亂,哪至於自己被人家恨上,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從鳳藥拒絕自己給她的銀簪子,他就知道鳳藥對自己沒留一點情。連朋友都不願和他做。
現在看來鳳藥在常家過得很得意,自己一個飯都吃不上的窮漢高攀不起。
如今王二的媽又來嘲笑他,還詛咒他爹娘死了,他惡向膽邊生,撲上去掐住王寡婦的脖子,口裡恨恨道,“你兒子死就死了,什麼好東西,我看你還囂張不囂張,還咒我娘?”
“你先鬆手!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死了。”
大牛隻是泄憤,並沒膽子殺人,他鬆開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寡婦摸著脖子,心中默默罵了句沒用的廢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以為你爹娘是哪的好鳥,王二後來沒找過你的事吧?那是因為你爹娘也投靠了野人溝。”
大牛起初不信她說的話,後來想起來有好多次,家中釀的大桶酒水,都是她和爹送貨出門。
自己要送,父母都不讓。但是平日鎮子上少量要貨卻都是自己送。
父母還總是結伴一起出去,一去兩三天。
他想起家中賬冊,賣酒得錢並不很多,父母這幾年還攢下錢買了幾塊地,說再等等就種地去。
想到這裡有幾分信了,問王寡婦,“你家王二提沒提過我父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