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比賽用一個不同的人。
與四子比三場出三人,與六子比三場再出三個不同的人。
她胸有成竹,押了大注,五百兩。
其實她沒這麼多錢,押了後一直對小姐使眼色,叫她也押。
五百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了。
她一個丫頭敢下這麼大注,妾室都紛紛叫苦,嘴裡叫嚷著,下手卻狠。
六皇子坐莊,賠率翻倍。
常瑤一直未做聲,雲鶴可不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輕蔑地看常瑤一眼,“我一個歌伎都拿得出的錢,不會千金小姐押不起吧。”
“大約是因為你嫁進門之前做歌伎,為你花錢的爺們多。”常瑤冷臉反擊。
“哈哈,嫁進門?姑娘彆借著我抬高自己了,咱們是打小門抬進來的侍妾,嫁字咱們配用嗎?”
“且我完璧之身與咱們王爺圓的房,姐妹哪個不知道。可沒以殘花敗柳之軀入府呀?”
她生得嬌俏,眼角眉俏總帶春意,很是喜慶,六爺尤其喜愛這樣長相的女子,很是嬌寵她。
常瑤不信皇上會輸,按她所想,那如意既是傳國之寶必定不會做了賭注,太子未立,給誰都不合適。
雲鶴就沒想著贏,她隻是出錢討好一下主母罷了。
五百兩對她不算什麼,她的錢拿去放貸一個月也出息不少。
在王府除了給下人點賞,她沒有使錢的地方,手短了對著六爺撒撒嬌就有了。
常瑤卻不肯開口向六爺要錢,她寧可窮點,也不想給人嘲笑。
卻不知這樣的府上,沒錢是邁不動腿的。
這些人都是勢利場上常年打滾的,拜高踩低是常情。
常瑤有月錢開銷也大,對下人打賞就是一大筆開支,院裡丫頭加婆子就有十個,再有彆院過來傳話的,次次都要打賞。
她虛背著個千金的名號,不能太小氣,不然又是嘲笑。
陪嫁的東西當了幾件才寬裕點。
前些日子,妃荷院鬨了個不大不小的亂子。
那幾天她月例用光了,手上有些短,接連幾日連外院跑腿的都沒賞。
丫頭們大概被人家嘲笑了,做事不十分上心。
那天她喊了王媽媽好幾聲不見人答應。
她氣急了,自己懷著六爺的種,這些人就敢這麼冷待自己。
她氣勢洶洶去偏房,王媽媽和其他丫頭在吃飯,她拿起王媽媽的碗便摔了,還賞了她一巴掌。
王媽媽躺在地上直哭,說自己是王爺家奴。
為著對姨娘好才放屋裡使喚,又沒做錯事就挨了打。
她在府裡伺候一輩子,老了讓主子責打,不如死了算。
常瑤尷尬至極,幾個丫頭有些扶王媽媽,有些安慰常瑤。
等王爺過來,常瑤捧著肚子麵如金紙,見了王爺哭訴,“一個奴才,指使不動也打不得,當日王爺說過我的院子什麼都我說了算,把這老貨拖出去打她二十板才算。”
六爺讓王媽媽出去,哄了常瑤半天,又換了主事,答應她多來陪她,才息事寧人。
常瑤睡著了,浮腫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王爺出去罵了王媽媽一頓,罰了兩個月月例,將她與雲鶴屋裡的李媽媽換了換。
常瑤本想立個威,又遭了嘲諷。
例來大府上沒有主子伸手打奴才的,動了手倒顯得降低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