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哪方麵,六王爺都不該這麼看輕或不應該用這樣輕浮的語氣說自己的臣下。
曹家大郎已六十,還在地方管理軍隊,子孫家眷都在皇城,常年不得相見。
曹家七郎才剛三十,虎奔軍領軍,予下恩威並重,待自己軍中士兵如親人般。
隻是,沒人提過此人實乃色中惡魔。
猶好纖弱之女。
鳳藥低著頭緩緩說著曹七郎個人信息。
“他實非可以用金錢收買之人。”鳳藥提醒李琮
李琮點頭,一臉不忿,“那倒是,隻要打仗,他們可都是半匪半軍,城破之時,士兵就是土匪,隨意殺人搶劫。”
鳳藥無言,大周開國,晌銀不足,軍紀中有不得奸淫婦女,不得傷害兒童,卻沒有不得搶劫這一條。
大家跟著主子拚命,不為財能為什麼。
李琮其實與曹七郎在歡喜樓有過衝突,他與這個小字稱做“阿滿”的軍油子同時看上一位姑娘。
真是巧了,兩人都愛楚楚可憐那一類的女子。
曹七郎明知他是皇子,一點不讓他,嘴裡不乾不淨,六皇子賞他一耳光。
他回頭就是一個窩心拳,打得李琮當時就被人扶住才沒倒下。
青樓裡有規矩,進來的客人不論身份高低。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走出這樓,你還得麵對上司,沒人敢得罪比自己高階的官員。
偏這七郎完全不當六皇子是回事,還好留了幾分力,不然李琮當時得一頭栽到地上,那醜就出大了。
傳到父皇耳朵裡,就會變成皇子與人在青樓爭風,為搶女子大打出手!自己在父皇心中會是什麼形象?
他忍住一口老血,勉強維持風度,給人扶到房間裡才倒在床上,那一拳,打得他吐血。
曹七郎並不為投靠四皇子,他隻是要爭奪女人。
李琮不好意思說這段往事,但心中著實憎恨上了曹七郎。
但此刻聽鳳藥提起他又是另一種心情。
四皇子知道兩人鬥狠之事後,拉攏了七郎。
又通過七郎結交虎奔軍督軍,那人好財好權,巴不得結交未來儲君,兩人一拍即合。
“七郎這人,不好收買,他內裡高傲。但好結交,他重義氣,若是接受你對他好,就好辦,若是不理你,這件事算完了。”
“如何結交?”
“現下就是好機會。”
虎奔軍現在山溝溝裡拉練,一進山就是三個月。
如此好色之人三月不近女色,想拉攏還不好說?
他又極好“楚腰纖細掌中輕”,喜歡讓女子給他做掌上舞,投其所好就能結交。
所謂掌上舞,就是男子持一圓盤,叫女子在圓盤上跳舞。
“王爺隻需細選作舞之女,且在衣裝上有所改動,比如裙子……肯定能讓他一生難忘,若能挑動得他久一點,更佳。”
說完,她麵無表情飲著半冷的“楓頂紅”眼睛卻觀察著李琮。
李琮回味了一會兒,理解了其中深意,這房中秘事,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知道得這麼深,總不會這東西也是金玉郎教的吧。
不可能!金直使他懂個屁。
他隻懂蹲牆根子聽壁角,抓人審訊逼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