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就要讓對手想象個夠。
七郎夾菜的手微微發抖,李琮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今天本王想表達對曹兄之敬意,小將軍滿門忠烈,本王心向往之已久。”
“我李琮從沒將曹兄當作外人呐。”
七郎心中知道李琮意思,他並未接話,隻聽到李琮說,“老王頭兒,把五姨娘叫過來。”
!!!
曹七郎詫異地看著李琮,女人在他眼中不算什麼,但自己最寵愛的女人一向是藏於深閣,不讓人見的。
“今天讓我的寵妾為將軍做鶴舞,如何?”
七郎當下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六王待七郎如此情真,叫七郎怎麼報答。”
說話功夫,聽到門外一陣環佩叮當,鼻子裡隻聞得一股雅香,冷淡清幽之意。
冷美人兒,未見人而先有形。
一個女子頭戴麵紗,邁步進屋。
她穿著一身白裙,腰部盈盈一握,肩上披著全黑的雲肩,那肩上密密繡著羽毛紋路,精美異常。
女子肩膀單薄得好似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她步履輕盈,如一朵雲霞飄然入室。
常瑤忍著屈辱之感向兩人行禮,此時她鼓起的是赴死的勇氣。
隻當自己死了一次,再活過來,就不是這樣的生活。
不這麼想,她連路都走不動一步。
她背上背負的是大世家女子,從小刻入骨子裡的榮辱觀。
甚至她自毀地想,父親不認這個女兒是對的。
她骨子裡就是這種人,利益當頭,自私自利。
七郎眼睛都瞪圓了,難怪六王這般寵愛,此女一身清冷氣質,像朵高山雪蓮。
麵紗下的麵孔隱約可見的清麗。
不清反而更勾得人心癢難耐。
他想伸手撕碎那麵紗。
六王起身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摟上她纖腰,輕輕一用力,她便站上了高台。
七郎這時才看到她裙子下擺。
白裙下半部用的紗很薄很長,直垂到地,現在她站上高台,裙下是一雙纖細小腿,兩隻雪白小腳未著羅襪。
腳踝上係著銀鈴,怪不得剛才走路有這般動聽之音。
人還未舞,七郎隻覺自己已然醉了。
李琮走到門邊,在這個院子中間有間亭子,剛才還是空的,此時已坐上器樂班子。
他手一揮,遠遠的絲竹之音傳了過來。
反而比近聽更有意境。
常瑤舞蹈經過最專業的舞師指點。
老師說舞蹈最重要要跳出意境,運作到位,而無意境,不是上等之舞。
反而有些人跳得肆意,揮灑自如,跳出心中所想,反而更能感染人。
舞蹈既要純熟,也要去掉匠氣。
常瑤在舞蹈上很有天賦,一經指點便領略要點。
一曲鶴舞飄飄如仙看得人如癡如醉。
七郎看呆了。
裙中的雙腿在小小圓盤上飛快轉動,跳動,一雙雪白的小腳,腳趾上染著一點紅。
他心中的血在燃燒,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