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李琮仍對自己十分冷淡,厚著臉皮跑到王府去求李琮。
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沮喪地接過王府門房遞過的馬繩,試探著問了句,“請問老伯,這幾日王府是否派了人送五姨娘去皇莊?”
門房是個老頭子,垂著眼睛,少氣無力答,“老奴不知,客人見諒,主家的事,客人還是直接問我們主子。”
他連馬也不想上,腦子裡全是常瑤的音容笑貌。
也不知怎麼的,他和著了魔似的,在校場、在家中、在路上,她最後楚楚可憐的模樣像用烙鐵烙在自己心上。
一想就痛,那時的她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被自己的夫君和情人拋棄。
他沒機會多和她說一句話,就三個字,“等著我。”
曹七郎無情,但是有義,他會為她負責到底。
皇莊,這些個皇子的皇莊分布得到處都有,頂得上幾個縣,叫他上哪去找?
正走著,遇到個幾個小廝低頭急匆匆向王府走。
他扯住最後一個,直接將一錠小金錠塞到小廝手裡,“請小哥借一步說話。”
“前頭有個小酒館,我等著小哥。”
眼見那人收了,才放心。
直等了半個時辰,那小哥方才遲遲過來。
不肯進酒館,隻站在外頭的暗地裡,七郎過去問他,“你們王姨娘被送到哪個皇莊了?”
“城南五十裡外的嵐韻山莊。”他低著頭答。
七郎略放心了些,對方急著走,“客人沒事我得回了,給王爺知道私會外客,會打死我。”
嵐韻山莊在城南霧林山山腳下,因每日清晨山嵐從山腳升起,氤氳有致而得名。
這山莊還不算太大,不過養的人也得有百十口子,打聽起來並不方便。
第二天他告了假,一早騎馬去了山莊,打聽一上午,並沒有人知道送過來一位姨娘在此休養。
他心裡覺著不對,花了五百兩大銀票,才買到一個二等家奴的消息。
說是前天夜裡,王府回來過幾個人,直接向後山野地去了,連皇莊也沒進。
“後山野地也是王府的用地吧,彆人不能隨便進入?”
“那是。這山也是咱們王爺私產,普通百姓不能上山打獵砍柴。”
“後山野地做什麼用?”
“埋人,犯了家規被打死的家奴都被埋在那裡。”
……
七郎一陣頭暈,有八九分相信。
他心中起了怨氣,不理解李琮這麼做的意義。
王爺無非想要人牽線搭橋,將虎奔軍變成支持他的私兵。
他可以幫忙,常瑤都已經和他睡過一次,就算兩人又有了私情,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想不明白,就像一雙鞋已經濕了,現在外麵下著雨,穿著這鞋出去踩水坑有錯嗎?
都已經濕了。已經……
青天白日的,突然打了個悶雷,天就這麼陰下來了。
他失魂落魄回了家,一天沒去校場。
沒了常瑤,他一個小小金領軍,跟著四皇子還是六皇子有什麼關係。
這些養尊處優的玩意兒們,對軍隊懂個屁。
沒有帶過兵,到關鍵時刻,一個首輔也不一定指揮得到一支十人的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