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用都需十分當心,不給敵人留任何下手的機會。
皇上雖不愛她,可在她這裡留宿的時間最多。
她的臉就是利器,像士兵手裡的刀劍一樣重要。
敷完臉就感覺不對,臉上輕微麻癢。
她放下毛巾,取過藥粉,向鏡中照了照,怒氣由丹田一股子衝上天靈蓋。
她“呼”一下站起身,轉頭看向彎腰端水的玉容。
一把掀了麵盆,幾耳光打得玉容莫名其妙。
等玉容抬頭瞧著主子時,自己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滿是水的青磚地麵上,裙子瞬間由外濕到裡。
貴妃又照照鏡子,尖叫一聲,找了條紗巾蒙在自己臉上。
玉容直接跪著爬到貴妃麵前抱著她的腿哭叫道,“娘娘饒命,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
她一回頭窗外人影一閃,她頓時明白,自己中了胭脂的計了。
“奴婢知道是誰害了娘娘,請娘娘先息怒,否則打死玉容,奸人一定得逞了呀娘娘。”
說話間,她已被貴妃扯著頭發又扇耳光又擰手臂,幸虧貴妃手邊沒有家夥什,頭發上也沒插戴發簪。
不然她身上早挨不知多少下了。
貴妃一腳將玉容踹出老遠,喘著粗氣,“說,是誰?”
“肯定是胭脂,娘娘把她交給奴婢,奴婢定能將此事審個清楚。”
看貴妃猶豫,她緊爬幾步,“剛才胭脂故意撞了奴婢,奴婢才加了些吃的泉水,水溫才比平時低些。”
“定是水有問題,奴婢回去拿熱水之前,她來殿中放下花先出去了。”
胭脂此時邁步進了屋,拿起那壺熱水,當著玉容和貴妃的麵說,“不是我。我現在就證明。”
她拿起熱水,張開嘴倒入口中“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
喝完擦擦嘴,攤開雙手,“這水沒燒開呀。帶著生水味。”
站了半天,她一點事沒有,貴妃轉過頭惡狠狠看著玉容,“你還有什麼話說。”
胭脂在一邊煽風點火,“胭脂相信玉容姑姑沒有下毒,但她沒當好差,沒有下毒也有失職之責。”
“讓你照看洗臉水,你能讓人投了藥,明明失職,你推到彆人身上,那讓你照顧飲食呢?出了事你也推到彆人身上?”
玉容無話可說,但她仍不服氣,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
胭脂跪直了身子,向貴妃道,“請娘娘先讓玉容姑姑出去,奴婢有話回稟娘娘。”
貴妃坐下,臉上痛癢減弱了些。
仍能感覺到腫脹,她氣呼呼問胭脂,“有什麼屁話快說。”
胭脂將玉容最近的所作所為告訴給貴妃。
“奴婢無所謂,大不了離了宮,不過玉容姑姑欠考慮,她用這種手段控製紫蘭殿,後果遠比想象的嚴重。”
“紫蘭殿不再可靠了娘娘。”
“為何?”貴妃摸著自己的臉問,她一心在臉上,並沒認真聽。
“互相舉發,隻會養出一群小人,大家為了那點罰銀就能舉發身邊朝夕相處的姐妹,哪裡還有仁義和忠心,將來彆的宮若給咱們紫蘭殿一點甜頭,這宮裡的人是不是會將娘娘平日的事都向外說去?”
“玉容姑姑為了擠兌奴婢,真是太費心了,不過,她隻考慮自己,沒將娘娘放在第一位。”
“胭脂現在受了孤立,沒什麼大不了的,娘娘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此舉得罪了多少宮人,安知哪個宮人被罰了月例,懷恨在心?”
貴妃此時方聽進去了,大喊道,“玉容!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