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豐厚,與他剛好合適。
又是世家女子教育出來的嫡女,端莊持家都是好的,但行事一板一眼,與小侯爺跳脫的性格完全不對付。
明明是大家閨秀,卻被他說成木頭美人。
到了玉樓,一群知情識趣放得下架子的美人兒圍著他,他怎麼還想得到回家。
這裡人識趣,吃得是珍饈,喝的是瓊漿玉液。
他開了賭局,一玩就不知晨昏,累了摟著美人兒睡一覺。
醒了接著賭。
頭開始手氣順得很,注下得大,贏得也多。
他喜歡排場,賞銀厚,引得幾個女人為了爭著服侍他大打出手。
那是他最得意的時刻。
贏的儘頭就是輸,他輸紅了眼,歌伎說阿芍掌櫃可以借款,貴賓無息。
他正在興頭上,怎肯罷休,便找了阿芍借銀子,簽了借條。
簽了多少次他也忘了。
到了第五天的早晨,他再去借銀子,阿芍沒說不借,隻說他玩了五天,家中找不到他該是急了,要他先回家去。
不幾日,阿芍坐著四匹大宛名駒拉著豪華馬車,拿著賬單親到安國侯府去找小侯爺。
車子就停在“安國侯府”正門前。
車夫喊來門房,點著小侯爺的姓名,叫他出來。
小侯爺在府上正聽祖父教導,門房隻得偷偷摸摸遞眼色。
小侯爺一聽阿芍名號,連滾帶爬跑出來。
安國侯祖上為開國立過功,後來沒落了,小侯爺的父親過早去世讓安國侯家雪上加霜。
他這麼不爭氣,若給祖父知道,必定請家法打他個半死。
他跑出來,不顧侯爺身份,鑽上車子在垂著簾子的車上給阿芍跪下。
“好姐姐你寬限我幾天,等我騙出來我夫人的嫁妝就來還你。”
阿芍心中惡心一把,麵無表情,“爺要賭的時候,錢我幫你出了,現在要還錢你卻要我等,爺用我的錢時我可沒讓爺多等一分鐘。”
那樣過份豪華的車輦停在侯府門前,不多時就有人來問,小侯爺著實害怕,一再懇求彆在大門口說話。
阿芍又受他磕了幾個頭才鬆了口,“走吧,回玉樓再說。”
此時的玉樓已經沒有致命的吸引力,隻有致命的震懾感。
他灰溜溜下了馬車,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陰暗的房間的大門口。
“這是玉樓的地牢,小侯爺若不還錢隻能暫時居於此處,家中有人還了錢,自然放爺回去,阿芍對不住爺,我也沒辦法。”
小侯爺還沒說話,幾個粗壯的漢子,身穿黑衣,蒙著麵從陰暗的房間裡走出來。
光是那比小侯爺高出一大截的身高,粗出一大圈的體魄就讓他膽寒。
他紈絝這麼多年,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屋裡飄出的屎尿臭與血腥味嚇得他腿已軟了。
他痛哭著拉住阿芍的裙角,“姐姐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繳清欠下的賬。”
“用什麼交?”
阿芍溫柔對他一笑,那張漂亮臉蛋映在小侯爺眼中像是勾魂的惡鬼,笑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芍揚了揚手裡的一疊賬單,“猜猜你欠了多少?”
“五六千兩?我夫人嫁妝很是豐厚,還得上。”
“動用五六千兩,你夫人自然拿得出,可惜,這不是千兩之數?”
小侯爺,心神俱裂,“難、難道過萬了?”他哆哆嗦嗦,一想到祖父那張老如樹皮的麵孔,硬如鐵塊的脾氣,心中實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