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七郎欠銀是真是假。
常瑤的死已經不是秘密。
常二夫人來過一次,本想鬨上一場,自己好好的女兒就這麼不明不白沒了,連屍體也不讓娘家人過來瞧上一瞧。
李琮連麵也沒露,將事情交代給雲之。
並將實情的一部分告訴了雲之。
他隻說常瑤與雲之和彆的妾室不和,所以將其養在府外,哪知自己在府外同好友飲酒,常瑤與自己好友勾搭在一起。
被他當場拿住,已將常瑤處死。
雲之無法細問,一來這種醜聞事關王府臉麵,另外細節她實在問不出口。
且常瑤出了這種事,常家也沒臉。
由她處理已是給了常府麵子。
看著李琮說完,毫無一絲悲傷、憤怒,如常走出廳堂,雲之心中空空的。
消息來得太突然,她雖討厭常瑤,卻並沒有想讓常瑤死的想法。
她隻想這個堂妹能安靜些,彆給自己找事,待在妃荷院過她的日子。
常瑤突然複寵,她就一肚子疑惑。
聽門上說起來,王爺那段時間同一個虎奔軍裡的小將來往甚密。
她不敢胡亂猜,但李琮對常瑤突如其來的寵愛實在奇怪。
那既不是愛意,也不是愧疚。
問起來李琮都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
常瑤搬走後回來過幾次。
一身華服,從頭到腳昂貴的服飾讓雲鶴嫉妒得每每都失態,在常瑤走後破口大罵。
雲之一肚子疑慮,每每用懷疑的目光審視常瑤,對方都將眼睛轉開了。
按她的性子,該看著自己的眼睛,用最得意的語氣宣揚她的勝利。
雲之一肚子心事接待常瑤的娘親,自己的嬸母。
二夫人紅著眼圈坐在廳堂上,雲之低頭看著手中的絲帕,不知如何開口。
“你說說,雲之,你妹妹雖說瘦弱,在咱們家好好的,抬到王府時也是全乎人兒,怎麼能說沒就沒,也不舉喪,哪有這種道理,雖是妾室,也是王爺的愛妾,哪有不辦喪事的。”
“嬸娘。”雲之深吸一口氣抬起了頭,“實話告訴您,常瑤不是病死的。”
二夫人睜大眼,“我就說,那孩子……”
“她是自儘。”雲之乾脆打斷了二夫人的話。
!!!
她對二叔的這位繼夫人既無親情,也無厭憎,隻覺得她很陌生。
時至今日,她也不敢相信她的親二嬸娘已經過世了,她小時候常與嬸娘親近,那是個親切溫柔的女人。
這位繼夫人,常日不見麵,隻有些微的印象。
她平靜地看著對方因為突如其來的噩耗而變形的臉。
“怎、怎麼會?好好的,她連句話都沒留,怎麼會自儘呢?她到底在王府過著什麼日子?”
“她過得很好。”雲之將那一疊地契放在二夫人麵前。
“你自己看看,她隻身過來,王爺看她沒什麼陪嫁,為她置的業,以免在王府受人輕視。”
夫人拿起地契看了看日期,雖是新置的,卻是在常瑤死之前購置的。
“她在這裡不開心,王爺在皮鼓巷買下三進小院,給她獨住。”
“這份恩寵在整個王府是頭一份。”
“可她,她勾搭了王爺的好友,被王爺親手逮住。”
“奸夫的名字二嬸娘需要嗎?”
“常瑤親口承認兩人好了一段時間了。這事王爺看著我的臉麵才壓下了。”
“那些田產王爺說都留給嬸娘,畢竟常瑤是他最寵愛的妾室 。”
二夫人目瞪口呆,她太知道女人一旦做下這種事的結果,沒被綁起來沉塘已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