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他帶著奄奄一息的鳳藥。
“公主帶走了鳳藥,好不容易才出了公主府。”
牧之將鳳藥交給李琮,對方用披風將鳳藥整個包裹起來,抱起她隔著衣服也覺燙手,便對牧之說,“恐怕一兩天好不了,你讓那主兒給皇上告個假吧。養好再回宮。”
牧之回公主府傳話。
此時天已全黑,離鳳藥離開皇宮,隻過了三個時辰。
她已經曆了一次生死劫。
李琮知道鳳藥與青連一向要好,便叫下人拿了自己名刺去請青連。
鳳藥的房間還留著,李琮將她抱入內院,雲之挺著肚子著急地等在院子裡。
她分娩就在這幾天。
房間裡升起無煙銀絲炭盆,將被子給鳳藥蓋好。
原先伺候鳳藥的晴天也被喊過來。
大家都等著青連,不多時青連跟著引路的丫頭氣籲籲來到鳳藥房內。
“王妃回避,你馬上臨盆,不可過了病氣,其他人也不需留下。隻留一個丫頭,另留一個跑腿即可。”
除了晴天,李琮叫來心腹小廝,囑咐他薛大夫有什麼事,立即去辦,不必回稟。
青連為鳳藥診脈,手搭上她脈搏,心中一沉。
他細細診治,做實了心中的想法。
又見其頭發散亂沒有梳髻,伸手摸了摸,頭發裡麵又濕又涼。
心中十分奇怪,為何鳳藥深夜會在王府。她本來應該在宮中。
他開了藥,煎好喂鳳藥喝下。
守到天明,鳳藥呻吟了一聲,緩緩張開眼,看到青連用力笑了一下,“你來了。”
“好好休息。”青連心中難過。
鳳藥奇寒入體雖及時喝了他的藥,也傷及宮體,怕是會影響之後的生育。
鳳藥從前過野人溝時已有了病根,隻是那時小,未來癸水,所以不明顯。
對一個未婚女子來說,沒有比這種病症更讓人難受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寒症來得又急又重。”
鳳藥將事情前後告訴青連。
“這個陰毒的女人,簡直有病,像條瘋狗,還是發情的瘋狗,見人就咬,見男人就撲。”
青連氣急,撿著難聽話隻管罵。
“你後麵怎麼辦?”他擔心地問。
鳳藥疲憊地閉著眼,心想當然是給皇後好好送份“大禮。”
此次皇四子損兵折將,皇後一定對貴妃更加忌憚。
那就讓她的對手更強大一些,最好強大到讓她夜裡無法安枕。
用了青連的藥,她很快退了熱,就趕著青連離開,不必守著。
除了虛弱、頭暈,她並沒有其他不適之感。
她還不知自己落的病根,會在她每次來癸水時讓她痛不欲生。
雲之得知鳳藥是從公主府出來,燒得人事不知,急得一夜沒睡好。
天亮時,幾個妾室照例來請安,雲之被窗外女人們嘰嘰喳喳說話聲吵醒,知道自己起晚了。
她急忙坐起來,隻覺一股熱流自身下湧出,驚得話也說不出。
好在王爺找的接生姥姥早就來了王府。
雲之急呼,“姥姥快來,我怕是要生了。”
外頭的女人亂成一團,姥姥從容指揮,讓雲之重新躺好,墊高下部,等著生產。
以防產程過長,羊水先流光了。
從白天到晚上,隨著宮縮間隔越來越短,雲之的慘叫一陣接著一陣。
那孩子頭太大,服下催產藥,仍是生不下來。
姥姥眼看著王妃下體一點點被撕裂,鮮血一股股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