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雲之滿意地點點頭。
出月子之前,她已開始重新管理王府。
馬廄主管被她換成了常府過來的下人。
專管車馬調度使用,所有馬匹,馬夫都歸他管。
下人也調過來一批自家莊子上使喚過第二代的熟手。
這些下人皆為男子,都放在外院重要崗位上。
其他宅子裡的女傭、婆子、不管內宅的還是粗使的,一一訓話,差使做的好的,不惜銀子,要賞。
差事做的不好的,重罰。
恩威並施下,整個宅子麵貌煥然一新。
合家下人都知道,宅子裡的事,王妃是當家的,且是個不好糊弄的主兒。
王妃沒出月子時,妃荷院裡就不安生,梅姍這胎懷得辛苦。
要麼“後不利”幾日不大號,要麼“便塘”整得她沒了力氣早起。
雲鶴再也沒聽過她起床吊嗓子,耍花槍。
心中十分暢意。
雲之並沒勸過李琮去四姨娘屋裡,她曉得自家王爺,越是塞到懷裡的越不稀罕。
必得他自己求得,方是好的。
李琮奇怪,四姨娘原先總纏著自己。
每下朝時每在二道門翹首以待,撒嬌撒癡,纏著他過去陪她。
突然有一天,她不在那裡了。
李琮有些好奇,故意從四姨娘院子經過,聽到裡頭珠玉落盤之音。
一個嬌憨之音在唱曲兒,還有人打雲板,有人拉弦子。
勾得他心中直癢癢。
一連幾天如此,他聽到一處彈錯的地方,忍不住邁步走入四姨娘房中。
她打扮得精致,桃紅的衣衫是她與他初次相遇時穿的那套。
見了李琮她鳳眼一挑,口中唱著,“姑娘在閨中想啊,張郎在書館盼。”
“一個是青春,一個是少年。”
“相思成疾病,兩情如線穿。”
“藕斷絲連你種下了根源。”
她唱得旖旎婉轉,春情澎湃。
李琮聽了戲笑她,“鶴娘為誰相思成疾啊?”
兩人像毫無芥蒂,雲鶴行禮,她未曾生育,容光煥發,眼角眉梢含著情,身上帶著淡淡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