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單刀直入。
“是。”
就在此時,一個人如龍卷風般“卷”入殿中。
情急之下,甚至沒看到坐在一旁的公主。
“是真的嗎?”來人聲如悶雷,九皇子也沒聽過他這麼高聲說話。
語氣中的焦急如天空突如其來的閃電,一道道劈開雲霧,劈將下來。
九皇
子瞠目轉頭看看公主,來者來注意到殿中有外人。
公主打量著金玉郎,心中讚歎,這是大周第二好看的男人。
第一, 自然是她的牧之,永遠無人與他相較。
但金玉郎也另有種好看。
金玉之質,硬朗而淩厲的氣質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歡的。
但他不容置疑的霸氣,深邃的眼神,挺立的身姿,漆黑的眉毛聳成了個危險角度,麵皮乾淨至極。
她托腮打量著金玉郎,倒看看這個叫百官聞風喪膽的直使大人對一個小宮女能做到什麼程度。
“她怎麼在這兒?”玉郎雖然問的九皇子,臉對朝著公主,並不掩飾對公主的排斥。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聽說九弟要打仗,我來送錢。”
“我還說服了皇上交中央軍權給駙馬,歸山來掌權。”
她玩味地看著金玉郎。
出乎她意料,金直使臉上出現一絲釋然,說了句她料想不到的話。
“如此甚好,我便放心了。”
“為何?”
“歸山大人是我理想中接替李瑕最好的人選,想必是你薦的他。”
“你盯我梢了?”
“倒不必,駙馬不入仕是慣例,歸山不會自己去請官,管理中央軍又是個暫時的位置,一般是高位軍職兼顧。”
“能讓皇上放權給歸山,得有個可靠之人舉薦,說話還得有份量,歸山沒什麼至交,那必然是你。”
“你不怕我們和四弟勾結逼皇上退位?”
“歸大人不是受人脅迫的性格,這一點,公主比我更清楚。”
公主臉一紅,知金玉郎所指是自己假裝失身威脅歸山之事。
“可以說歸大人是現在朝中少有的無黨無派的能員大吏。”
雖說誇的歸山,公主心中不由甜滋滋,她的郎君自是最好。
“我六弟剛在含元殿告訴皇上,你與秦鳳藥那丫頭有私情。”
公主眼見金玉郎臉上先是出現懊惱,隨之又一陣釋然。
她迷糊了,若是真有私情,除了著急懊惱,不該有釋然啊。
“不救她出來,我不能走。”
他低聲自言自語。
“我去求皇上放了她。”
“不可。”
公主阻攔,“這不是上上策,事情與你相關,你去求情肯定不行。”
“李琮說秦鳳藥是他放在皇上身邊的眼線,鳳藥一句沒解釋。”
公主將她親眼見到的事情全部一一道來。
眼見兩個男人都毫無辦法。
玉郎咬牙道,“若是求情求不來,我便帶她遠走高飛罷了。”
一句話,嚇得九皇子差點坐地上。
他不能沒有金玉郎,也不願意自己的老師帶走鳳藥。
玉郎從沒想過,自己不顧一切帶著鳳藥離開這裡。
離開這所有讓人厭倦的紛爭,過一種逍遙自在的生活。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錢。
自私一次,為自己而活一次。
這個念頭閃現出來後,就再也壓不下去。
這世上若還有什麼能讓他留戀,那就是鳳藥的感情。
鳳藥對他的感情,和他對鳳藥的不舍。
他割舍過,試過,掙紮過。
發現放不下時,他釋然了,反而為自己高興。
對所有事情都失去興趣和欲望,是種可怕的體會。
連權利都刺激不了他時,生活無聊而乏味。
鳳藥讓他留戀這個世界。
她的香氣,她的笑容,她的小愛好,都激發他活著的快樂。
隻能帶走一樣,他選秦鳳藥。
一旦起了劫獄的心思,便壓不下去。
他的心砰砰亂跳,在殿中來回走動,思考其中有沒有致命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