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郎殺了這人的同時,鳳藥已執刀輕盈躍出洞口,埋伏在洞口邊。
出洞之人走出幾步,見周圍沒人過來,暫時安全,就回洞恰見玉郎在暗處死神般看著自己,同伴倒在他腳下。
他怪叫著抄刀向玉郎刺,玉郎隻執匕首,對方倭刀很長揮過來,玉郎盯著長刀,伸出匕首去擋,那刀定在高處不動。
鳳藥已從身後偷襲身成功,玉郎一把將匕首攮入對方心臟位置來回擰了幾下,又抽出。
此時鳳藥早拔出刀,將刀對準靠在洞壁上的倭人脖頸處。
那人突然結結巴巴說道,“彆、彆殺我,我有錢,我認識你們的六王爺。”
鳳藥瞪著他,回看玉郎一眼,兩人對上眼神,鳳藥回頭邪氣一笑,蹲下身,刀仍指著他脖子,“他給你多少錢?”
她手掌一伸,“給我,也許我能饒你。”
倭帥指指自己懷裡,“在這兒,我手臂斷了,拿不了。”
他那雙三角眼咕嚕咕嚕亂轉,不知打得什麼主意。
鳳藥站起了身,冷冰冰看著這團醜肉。
閉了下眼睛,將刀紮入對方脖頸中,毫不猶豫。
倭帥嘴中吐出泡沫,抽搐幾下,咽了氣。
玉郎用刀挑開他的衣服,衣服中暗藏一枚小小鐵蒺藜,若是手摸入,說不好就得紮上一下。
倭帥貼身穿著護胸甲,甲上有幾處箭痕,若不是這甲衣,他早死幾次了。
甲子下麵,的確有銀票,鳳藥毫不客氣,將銀票儘數取走,揣自己懷裡。
這一切發生到結束,不過幾分鐘。
鳳藥擦淨了自己的刀,收起來,心中隻有一片安靜。
這一次,她不再擔心自己會因為殺人而做噩夢。
兩人力歇,剛坐下,玉郎咳嗽起來,噴出一口血,他閉起眼睛靠牆安坐。
鳳藥握緊他的手,什麼也沒說。隻希望李瑕快些找到他們。
她清楚玉郎的毒沒清乾淨,又加上剛才的動作,毒素隨血液流遍全身,更不好除淨。
雖心急如焚,她仍然閉上嘴,隻是緊緊地抓住玉郎。
第二天天亮透了,李瑕才趕過來。
原來他所在之地也遭了突襲,不過突襲被他們提前發現,故而殺得對方片甲不留。
玉郎這邊一千人的隊伍,死了二百人。
吃了開戰來最大一場虧。
青連先為玉郎治傷,煎藥驅毒。
又將人全部趕出帳子,讓鳳藥除了衣衫,好看她背後的傷口。
李瑕一開始不願離開,所有人都走了,他還站在床前盯著鳳藥。
帳中陷入一種尷尬的安靜中。
“九爺?”青連提醒。
“我……她……我想看下她傷口,不然不放心。”李瑕一臉堅持。
“你在這裡,我怎麼好意思?”鳳藥平靜地勸他。
李瑕臉一紅,磨蹭著走到門邊,回頭像隻小狗似的,留戀看看鳳藥,叮囑青連,“你可輕點,彆弄疼她。”
青連乾巴巴應了一聲,鳳藥臉向下趴在床上。
“你想怎麼辦?”
“要我說,你不如回了京城,嫁給九爺吧。他挺好。”
鳳藥趴在床上,突然哭了。
她不想要“挺好”。
李瑕的確對她挺好,對他說“不”時讓人心懷愧疚的那種“挺好。”
她的傷口很深,即使好了也會留疤。
青連告訴她,很怕她因此而傷心,卻見她低頭整理衣衫眉眼如常。
“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難道我付出這麼多,是為了用這具身體去討好男人?既然不是,我為什麼要在意身體上的疤,我自己又看不到!”
“你還記得我初遇玉郎,青石鎮他中毒那次吧?”
“那麼重的傷,他都不吱聲,我這點傷與他比算什麼。”
“留傷疤就留,我不選妃。”她整好衣衫。
金玉郎就沒這麼幸運。
他的毒清不乾淨,雖然毒性不厲害,但中毒後沒能馬上服藥。
毒素留在體內時間長了,損傷肌理。
玉郎並不在乎,處理好傷口,他便與李瑕商議複仇倭寇。
殺的三個倭寇中有一個是主帥的事,他沒告訴李瑕。
那場複仇延續兩個月,他派出影衛追蹤對方行蹤,追著對方獵殺。
殺光對方好幾支隊伍。
他將對生活的鬱結全部發泄在戰場上,手段冷酷,令倭賊聞名喪膽。
南疆沿線的百姓親切稱他為“鐵心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