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價格,單單是成本都不夠。
靠著井水強撐了兩天,我已經餓的頭暈眼花。
說來也怪,自打師傅去世,這店裡就再無人光顧了,明明滿街都是人,可就是沒有一個人移步進店的。
好在第三天天剛亮,等來了我的第一個客戶。
來人是個獨居老人,眾人都管他叫白大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白大爺家在縣城邊緣,今年七十有餘,每天早上都會騎著三輪車沿街叫賣。
白大爺做的燒餅很好吃,眾人也深知白大爺生活不易,或多或少都會幫著買一些。
“掌櫃的在嗎?”白大爺麵露難色,言語中夾雜著一些慌張。
師傅從來不報名號,但凡進店的人都叫他掌櫃的,這個稱呼也就這樣流傳開來。
“師傅仙逝,以後店裡的事都由我打理。”這些天我都沒有開口說話,此刻聲音有一些沙啞。
“這..”白大爺聽到這個消息很吃驚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更痛苦了。
“白大爺,您是遇到了什麼事?”看大爺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是遇到邪門事了。
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處理,但我餓啊,我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是這樣,我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敲門聲,可打開門卻根本沒人,一連幾天折騰的我吃不下睡不好,我懷疑是不是撞上什麼臟東西了。”白大爺苦著臉道出了實情。
白大爺來的時候我就觀察了他的麵色,並未看到煞氣,可他麵色慘白,這肯定是招惹了邪祟。
本來我還擔心是什麼我解決不了的事情,可是聽了大爺的描述,我這心裡就有了底。
因為類似的情況,師傅在世的時候和我說過。
“大爺,你回家盛一碗米飯,接上一些涼水泡在飯裡,晚上睡覺前把碗放在門外。”大爺三輪車內的燒餅一陣香氣飄來,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第二天早上拿著米飯,到十字路口潑灑掉就沒事了。”我強忍著上前咬一口燒餅的衝動。
“你不用去看看嗎?”白大爺明顯有些信不過。
“大爺,以後你彆在雞叫之前出攤了,你沿街叫賣,難免會吵到一些邪祟。”我隻能這麼解釋。
其實我這說法純粹是安慰大爺,主要還是因為大爺家就他一個,人氣太弱。
二是大爺天不亮就出攤,一些個餓死鬼循著燒餅的香味就跟著去了。
三是大爺沿街叫賣,這聲音在邪祟聽來就如同喊他們吃飯一樣。
不過好在人不入陰宅,鬼不入陽宅。
而且白大爺也沒沾染煞氣,那就說明去他家敲門的東西道行並不高。
這普通邪祟吃了涼水泡飯就會短暫失憶,自然就找不到去白大爺家的路了。
再加上他把那涼水泡飯潑灑在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人來人往,自然也就蓋住了白大爺的氣息,那邪祟也就不會再找他了。
“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看彆人家門頭都貼著黃符什麼的,要不你也給我畫一張?”白大爺上下打量著我,顯然還是有些信不過。
“大爺,這樣吧,你買一把桃木劍回去,斜掛在門內牆頭,這可比那什麼黃符管事多了。”倒不是我為了買賣,我們店的桃木劍那可是遠近馳名。
“行,那給我來把大的。”白大爺一跺腳,掏出錢就遞了過來。
“還沒吃早飯呢吧?來,吃燒餅。”大爺看我一直盯著三輪車,轉身就拿來兩個燒餅。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遞上桃木劍,接過燒餅,我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大爺剛走,手裡的兩個燒餅被我三兩下就塞進了嘴裡。
這些年跟著師傅衣食無憂,我實在沒想到我會有這一天。
好在今天有收入了,三十塊。
吸取了之前的經驗教訓,我可不敢再進餐館,轉身我就朝著菜市場走去。
肉咱肯定是吃不起了,買了點米和幾個小菜我就往店裡趕。
可眼前這點東西最多也就能讓我撐兩天,距離六天時限可還有三天呢。
可我還是低估了我的食量,三十塊買的食材一天半就被我吃完了。
這天我坐在店門口的台階上盯著遠處發呆,眼看著一輛越野車徑直朝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