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可以自行調節手指長度,隻要表麵敷衍過得去,這關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
但看著還是會幻痛啊!(拍桌)
沈淮變戲法似的從懷裡(其實是係統空間)拿出一水壺熱水,倒在臉盆裡;又把乾淨的繃帶拆開,暫且把小哥單薄的肩膀當支架,掛在上麵。
小孩開始還會疑惑,這人到底哪裡揣那麼多東西,到現在已經能熟練無視了。
“彆把這傷不當回事,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發高熱,你不想高燒把腦袋燒成傻子吧?”他沿著傷口旁邊擦血塊,碎碎念著,“我不是不讓你拚命訓練,但不能本末倒置……”
沈淮的動作不輕,粗糙的麵巾摩擦皮膚其實很疼,但小張起靈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汗,原本過高的體溫似乎有了下降的趨勢。
他點頭,主動拽過一截繃帶,方便沈淮給他上藥。
沈淮處理完小張同學手上的傷口,有些來勁兒,還想要扒他衣服,看看其他位置。
這下原本順從的小朋友有反應了,拽著自己的衣領,嘴唇抿得死緊,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沈淮努力了幾次,終究沒抓住大鵬展翅竄上房梁的小雞仔,遺憾作罷。
“你回去睡覺吧。”小張同學警惕趴在房梁,露出一雙黝黑的眼睛,“很晚了。”
沈淮仰頭望他:“你先下來。”
“你去睡覺。”
“下來!”
“睡覺。”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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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給整樂了,小張起靈警惕的眼神,讓他想到上輩子被他哄騙了棒棒糖的侄子。
“小屁孩就應該有點活力嘛。”他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包,“裡麵有些草藥,如果今晚感覺自己發燒了,就吃一些,沒有的話就放著。”
小張同學沒聲兒,半晌輕輕“嗯”了一下。
沈淮朝他一揮手:“那我走了?不說個晚安?”
張家內族隻有晚上請安這個概念,什麼晚安代表問候,純粹是這貨沒話找話
的。
“……晚安。”
在開門時,沈淮才聽到這句輕到出口就散在空氣裡的話。
他眼睛一彎,在係統“你還記得這是個酷哥馬甲嗎?”的吐槽聲中溜了出去,準備去找其他孩子折騰。
他才不擔心人設崩不崩的問題,反正小哥能忘個乾淨!
……
門被關上,房間恢複了一片寂靜,隻有那盞燭火還在發出劈啵的燃燒聲。
黑發小孩伏在房梁上,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
冰涼的手觸及滾燙的肌膚,讓他身體不受控地哆嗦顫了一下。
他確實發燒了。
但……沈淮沒感覺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