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連忙邁開腿,最快速度追了出去。
……
係統的倒計時一點一點報著,沈淮在內心宛若一隻尖叫雞嚎叫,表麵卻不露端倪,甚至把一個好端端失憶發作(發癲)的患者演繹得淋漓儘致。
彆問,問就是天賦!不然他媽怎麼會不舍得揍他,而且揍他爹啊!
沈淮衝到半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心肝大寶貝——他的本體還在房間裡!
往門口衝的腳步拐了一下,轉向往房間跑。
但才碰到門框,係統又猛猛提醒道:【不不不,彆彆彆!淮啊這個不能帶!跳過去的時間節點不能帶本體的!
你現在把這個背著出去,等下你馬甲傳送走了,本體可就真的落路邊了,還不如留在這呢!】
沈淮:【!!!】
“咳咳咳!”一個激動,他猛地把自己嗆到了。
差點忘了。
那確實,把本體丟路上還不如留這呢。
於是沈淮緊急刹車,更換路線,再次往外竄。
跟在後麵的黑瞎子:歎號,歎號!
他眼睜睜地看著沈鶴釗一路飛奔,中途仿若力竭一般扶著牆咳了幾聲,發絲狼狽地貼在他的臉頰,很快又恍若初醒般繼續往外跑。
黑瞎子的心驀地一緊。
沈鶴釗剛剛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能讓他反應這麼大!
青年現在神智明顯不清楚,本能地想要離那堆東西遠點,但是好端端的人走進來,這種狀態出去……
那麼張海成那幾個,找沈鶴釗找到瘋魔的張家人,豈不是得把他給吊城樓上!
黑瞎子欲哭無淚,甚至深深懊悔幾分鐘前覺得拿捏了的自己……
乾嘛在心底嘚瑟呀!
那廂,沈淮終於趕在最後三十秒衝出了承鶴閣。
回頭看看,黑瞎子還沒追出來。
他在心底猛地鬆了口氣,接下來隻需要找個沒人的小巷一鑽,接著等穿梭就行了。
這三分鐘給他,還能有點餘!
沈淮:在心底驕傲地叉會腰.jpg
他迅速溜達進個小巷,仗著沒人也不凹形象了,靠在牆上深呼吸。
彆的不說,這麼跑還是真的累,上次那麼累,還是從張家內宅極速狂奔回小院的時候。
張家人果真一個個都是土撥鼠吧!地道修那麼長乾嘛!
希望下次回來,就能見到小官和其他張家孩子了……
沈淮心中想著。
係統倒計時:【淮,準備出發,五,四……】
但誰也沒料到,已經開完會的張海成,因為同伴多次催促給族長捎點東西,決定提前回來拿情報找人。
以他的腳程,現在正巧趕到承鶴閣邊上。
於是乎,張海成看見一個黑衣青年略帶踉蹌地從承鶴閣中出來,目光有些茫然地掃視了一下周圍,便往旁邊的小巷拐去。
他走得很匆忙,旁人甚至隻能看見一個掠過的身影,但這驚鴻一瞥,卻在張海成眼中格外清晰。
他的頭腦像是猛地被巨錘砸中了一般,頓在原地。
剛剛那是……
哪怕距離上次見麵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哪怕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哪怕連大腦都沒有反應過來。
張海成渾身不自覺顫抖,連深呼吸了幾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連殺人都沒有任何抖動的手指,此刻卻像是得了病一般止不住地痙攣。
是他,是他,是他!
——張鶴釗!
張海成頭腦一片空白地追了上去。
……
沒被陽光照射到的小巷,麵色蒼白的青年躬身靠在牆上。
他的呼吸急促,胸膛急劇起伏,扣在磚上借力的手指關節泛著青白。
身上的黑衣被開裂的傷口滲出的血染濕,暈開並不明顯的痕跡,看上去格外狼狽,那雙黑眸沉沉的,不知望向哪裡。
張海成莽莽撞撞地衝進來,全無平日裡當情報頭子的冷靜,他怔怔地望著這一切,啞了半天地嗓子吐出了兩個單字:“鶴釗……”
他看到青年眼睫微顫,朝他望了過來,那黑眸閃過一絲光亮。
青年似乎想笑,但嘗試了一下,嘴角還是無力彎出個弧度來。
……
……
……
沈淮:笑不出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