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熱,有錢就去買連翹、青蒿各100克,煮著喝兩天,沒錢就把熱水燒開,平時用帕子沾溫涼水,敷額頭,下一個。”
“沈先生,這是我家母雞下的蛋……”
“不收,下一個。”
“沈先生!我的娃昏了兩天了,我們怎麼都叫不醒,怎麼辦啊!”
沈淮借著係統的能量掃描瞥了一眼,招手讓那家人把孩子抬到麵前。
然後毫不留情地伸手往他穴位上一按。
“嗷嗚!”那昏迷的小孩兩眼一翻,渾身一抽坐了起來。
“裝睡不想乾活,下一個!”
隨著裝死失敗的小孩被父親擰著耳朵帶走,沒了病人、熱鬨宛若菜市場的房間安靜了下來。
但很快,一個亂翹著黑發的腦袋從門框那探了出來,仿佛長在臉上的墨鏡,有些歪斜,被他用手戳了戳。
沈淮看了一眼,低頭:“瞎子不會治,下一個。”
“哎哎哎!我說沈先生啊,都認識那麼久了,能彆那麼絕情嗎?”黑瞎子站直走了進來,大高個兒紮在房間裡,挺擋光。
沈淮冷漠臉:“不熟。”
他將放在大腿上的用於臨時抱佛腳的醫書往裡收了收,借著桌肚擋住。
黑瞎子看到了青年的小動作,有點想笑,輕咳一聲又憋住了。
如今長沙城外無人不知,碼頭邊來了個“沈先生”,具體姓名無從查起,但麵冷心熱,一身正裝穿得冷淡嚴謹,但幫人看病時也不見他怎麼在乎乾淨。
不少人紛紛傳,這是隱修的修士出來救人來著,待修成功德就能成仙啦!
但換誰也想不到,即將成仙的沈先生,碰上些疑難雜症,還得臨時抱佛腳。
更想不到,當水匪想集結上岸時,他們這光風霽月的冷麵先生,在夜間會直接化作送人進地獄的修羅。
黑瞎子喉結一滾,藏在墨鏡裡的眉眼彎起,覺得這人可太有意思了。
他乾脆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飯盒,裡麵裝著帶湯水的麵,還有兩根作為點綴的
小青菜。
“來嘗嘗,我今天保證沒放多少鹽!”
沈淮嘴角一抽,像是放棄治療一般挑了一根,麵無表情地嚼嚼。
黑瞎子湊過來:“怎麼樣怎麼樣?”
沈淮心道我怎麼知道怎麼樣,但表麵理直氣壯地道:“太淡了!”
黑瞎子鬱悶地鼓了鼓包子臉:“不應該啊……”
“你先去忙吧。”沈淮轉移話題,“我還有點事,等下再吃。”
“行。”黑瞎子擺擺手,“有什麼好玩的樂子再叫我哈!”
房間安靜了下來,沈淮麵無表情地拿張手帕,把嚼了半晌的麵條吐了出來,又咕嘟咕嘟漱口了一會。
沒有嗅覺味覺存在,先不說咽不咽的下去,光是嚼著就覺得那口感頗為惡心。
他坐在位置上撐著頭,目光努力規避掉那一盒麵條,深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如果一口能把那家夥打發出去,倒也還行……
等下!沈淮琢磨自己是不是太慣著黑瞎子了?
天天拿他試毒似的。
算了,等下正好拿去給陳皮回收一下。
反正那家夥什麼都能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