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在門口看了許久,見兩人對招的時間逐漸加長,嘴微微張大。
很顯然,青年是在給陳皮喂招,而被毒打了許久、讓人覺得下一秒就會吐血死掉的少年,竟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
上次還躲不過迎接的招式,這次便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避開,甚至能反手出上一招。
他的眼睛裡滿是血絲,身形狼狽,渾身透露著一種近乎獸類的野蠻癲狂。
見沈鶴釗動作放慢,接連破了幾招的陳皮咧嘴露出了個嘲諷的笑來。
“我發現了。”他道,“你很討厭被人近身,為此選擇更耗費力氣的打法。”
青年緩緩吐出口氣,在陳皮進攻的瞬間,以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倍的速度猛地一個鞭腿。
“咚”得一聲,陳皮險些變成真的壓扁的橘子皮。
青年踩在他的背上,抬腳狠狠下壓,表情冷漠地道:“我也發現了。”
陳皮“哇”得吐了一口血出來,他正迅速想著自己這招的破綻在哪——
就聽沈鶴釗道:“你咧著嘴一臉血笑的樣子,醜的我看不下去。”
“本來還想陪你玩一會,但還是算了。”
陳皮上口血還沒吐完,就被這句話氣得頭腦發黑。
短短兩句句話,既輕蔑地表示“你抓住我弱點”這個事實是不存在的
;又證明之前沈鶴釗單純在放水耍人玩;還殺人誅心嘲諷了陳皮的顏值。
“你tm——”
“春四姑娘。”這下沈鶴釗是壓根沒理他了。
……
沈淮整理了一下衣袖,語氣溫和了幾分,對著門口不知站了多久的少女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春四還有點恍恍惚惚:“嗯……”
“不用在意這個人,我跟他鬨著玩。”話說著,沈淮又是一腳,把試圖起身的陳皮給摁了回去。
他依舊是一副瘦削文弱的體態,忽略腳下那一坨生物,倒也像是個文質彬彬的醫者。
隻是臉上還沾著剛剛揍人濺到的血,顯得極為反差。
春四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下意識道:“沈先生,我不急的,你們先打,不,玩得愉快……”
這話說的怯怯,讓沈淮下意識開始反省自己的外在形象,原本壓著陳皮的腳,也鬆了些力道。
陳皮也下彆過臉去,新仇舊恨加被人看到後的自尊心受挫——他此刻氣急敗壞極了。
正在這短促的僵持中,那隻被主人半路拋下咯咯噠的老母雞在院子裡悠閒踱步著。
它脖子一前一前地試探,噠噠走過陳皮的麵前,撲扇著翅膀跳過他被反折壓在地上的手。
悄無聲息的,陳皮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熱,黏糊的觸覺瞬間席來。
這是……
霎時間,他腦海中的弦徹底繃斷了。
“沈鶴釗!!!”
陳皮猛地掀起身,失去理智地再次發起衝鋒。
條件反射跳起,順手撈了一把老母雞的沈淮:“——!”
乾啥呀!這雞又不是他喊來的!
噗,不能笑,還有外人在。
不能笑出聲!
“噗哈哈哈哈哈!”在屋頂上不知看戲看了多久的黑瞎子笑得超級大聲。
連帶著沈淮的那份都一起笑了。
沈淮邊躲邊想——
點擊敲賽博木魚,功德從陳皮自己那扣,+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