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問:“那其他地方的戰況如何?有佛爺的消息嗎?”
作為長沙中有名的望族,並且沒扯上兵權,勢單力薄,紅府算是長沙被攻時最明顯的靶子。
早在半個月前,二月紅就被迫帶著家人撤離,隱藏起來。
日軍在外虎視眈眈,他們進出困難,這些天連消息都斷了,若非重新與解九搭上線,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過。
張啟山倒是一開始能幫上忙,但那時二月紅認為形勢不至於那麼嚴重,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撤離。
在戰爭徹底打響後,張啟山就親自上了前線,如今也是生死未卜,令二月紅擔心不已。
“佛爺雖然有受傷,但從電報發信來看,並無大礙。”解九道,“如今三爺五爺撤離了長沙,往南方去了;六爺不知所蹤,霍家也選擇了明哲保身,齊八跟著承鶴閣的張老板一起走,數下來,也就剩你我了。”
“二爺,你得考慮清楚,真不走了?”
“祖訓如此,沒有退縮的道理。”二月紅道,“我在這,佛爺回來,總有用上我的地方。”
“隻是丫頭,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丫頭抓著二月紅的胳膊,咬牙硬聲道:“我不走!我現在跟之前又不一樣,我學了武,又不弱於彆人!”
“丫頭……”二月紅歎了口氣,“彆鬨。”
“你還說我鬨?”丫頭的語調拔高,眼中都閃起淚光,“國難在前,我若是如此貪生怕死,活下來有何用?”
“當初不如彆讓沈先生耗費心力救我,省得拖累二爺您!”
“丫頭!”
二月紅臉色也變了,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解九一來就聽小兩口吵架,忍不住扶額:“二爺,夫人,你們冷靜一點。”
他看向丫頭,道:“說起沈先生,這次倒是有他的消息了?”
二月紅:“什麼?”
丫頭:“什麼?”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語氣疊在一起,讓人不由得感慨果然一張床睡不出兩種人。
解九忍俊不禁:“不是我看到的,是副官給我發的電報裡提了一嘴,最近日軍進攻的節奏被嚴重地拖慢了,原因是他們身後的補給出了問題。”
他慢條斯理地道:“日軍裝備經常出問題——要麼是起火、要麼是爆炸、要麼就進了水……總之,幾乎每出一次問題,他們都要狂怒許久,再徹查一次內部,但最終都一無所獲。”
“這種事情發生多了,就會有人察覺到,裡麵有個熟悉的身影從中作梗。”
“而這個身影,自然也是日本人的老對頭了。”
解九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通緝令,這次為了抓到人,日本聘請的畫家精度明顯上去了,懸賞金額也高得離譜。
畫上的青年容貌端正,眼神冰冷,自帶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看著都能感受到那般刀劍出鞘的鋒銳氣。
“日本人恨他入骨,卻又無可奈何,估計愁得睡都睡不好,但站在我們的角度,可是恨不得拍手叫絕,高呼乾得漂亮了。”
正是沈鶴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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