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海跟著我往停車場的方向去,一邊走,一邊說:“我剛剛問了,殯儀館那邊說你已經把位置定下來了?”
“發叔讓我隨便找一個,我就按照你說的,放在了好一點的那個位置。”
去查監控前,我就已經給殯儀館那邊打過電話。
不對!
我猛地回頭問薑大海:“海叔,你是在哪兒看到我手機的?”
薑大海一愣,道:“就在靈堂啊,你手機一直放在靈堂,不然我早上乾啥去墓園找你,直接給你打電話不就行了。”
風吹著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可是,我今天離開後就沒有去過靈堂。而且,我中途打過一個電話。”
“啊?那是,你忘了?”薑大海摸了摸後腦勺,“我剛才去找你你就沒在,就手機在凳子上。我還尋思你上廁所去了。”
所以,我的手機從我去墓園開始,就一直在靈堂裡!
那從我去到回來,又是怎麼打的電話?殯儀館那邊還知道我定下的位置?
“丫頭,先走吧。”薑大海催促道:“彆讓孫隊長等久了。”
“嗯,嗯。”我遲鈍的點頭應下,心裡卻對周遭的一切都產生了懷疑。
我看向走到前麵的薑大海,伸手輕推了他一下。
“哎喲!”薑大海一個踉蹌,回頭無奈的看著我:“丫頭,你乾啥呢?”
“不好意思叔。我想問你一下,薑瑤的屍體送去火化了嗎?”
“沒能。”他擺擺手,“你發叔又說要等到晚上,他又叫來一幫跳花燈的,說是給薑瑤送送行。”
“又要送行?”我不解:“他昨天不還說不能大操大辦?”
薑大海攤手:“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大哥啊,現在就是個怪人。”
他搖著頭,一邊拉開了車門,說:“上來吧丫頭,管他現在怎麼折騰,咱先去把車子的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我聞言也隻好點頭,上車前我又回頭看了眼上麵的三號廳,屋頂上繚繞著一股淡淡的霧氣。
等我再看去時,那霧氣又消失不見了。
上了車,還沒出殯儀館的山,我便睡著了。
“魚丫頭,魚丫頭?”
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的薑大海時,愣了一瞬。
“你可算是醒了。”薑大海鬆了口氣,說:“從上車你就開始睡,剛剛怎麼都喊不醒。我差點送你去醫院了!”
我眨了眨眼,正要起身,脖子和腰紛紛響起一陣“哢哢”的聲音,仿佛關節重組。
渾身酸痛感襲來,活像被人狠狠壓了一路,根本動彈不得。
“叔我緩緩。”我抬手揉著算賬的脖子,掃了眼周圍,問:“到了?”
“到了,你現在能走不?”
活動了兩下,我點頭,“能。”
一個起身從車上下來,我關上車門,看到麵前的老破小時,停住了腳步。
“叔,你確定?”我回頭看薑大海,“這裡,真的是特處所?”
薑大海點頭,語氣也有點懷疑:“是的吧?我看導航上沒錯啊。”
他說著又掏出手機看了眼導航,我湊過去看了眼,上麵的確顯示已到達目的地。
可,眼前這堪比九十年代棚戶區的地方,是特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