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的窗無法完全打開,隻能撐開一半,但也足夠了。
踩在鋼筋支架上,一隻手勾著窗戶,腳下一用力——
哢嚓!
腳下的鋼筋突然斷開,我連忙抓住窗戶上自帶的撐杆,直接跨了上去。
兩隻腳踩在窗台上時,我才敢回頭看,長長的一條管道,直直的掉了下去。
嘭!
管道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既然是結界,外麵,應該不會變?他們也看不見我吧?
嘭!
屋子裡傳來一聲響,我轉頭看去,原是廁所的門被打開了。
齊先生與我四目對視,他愣住了,我也忘了從窗台上下去。
“你,”
“我……”
“虞小姐,你怎麼走這裡?”齊先生好笑的說道“來了讓我開門就是,怎麼還爬牆?”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
但下一秒,我笑不出來了。
齊先生的腳下,是踮著的。
我抬眸看著眼前的“齊先生”,說“齊先生,”
“齊先生”笑了笑,道“真是讓您操心了,那您先進來?”
我點點頭,跳下窗戶,跟在他身後進了客廳。
房子的構造布局跟齊家一模一樣的,若不是外麵那番情況,隻怕真的會以為這就是真的齊家。
可,齊先生是被困在這裡麵了,還是眼前的完全就是假的?
“齊先生,您夫人可還好?”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踮腳走得十分舒適優雅,心裡又徒生幾分怪異。
“齊先生”回頭看著我,嘴角微翹,“休息著呢,我在等我孫子回來。之前不是打了電話,說他房間裡的鏡子壞了,那小子著急得很,說是要馬上回來。”
他的語氣很正常,可誰在提到孫子回來時,會是這種微妙的表情?
他不像是在等孫子,更像是在等仇人。
我垂眸,思索了片刻,說“齊先生,我想先看看齊夫人,可以嗎?”
齊夫人身體不好,若真的離開,不大可能。
且要想把齊先生的孫子引進來,至少得有血親的牽連,否則這種結界,不太可能有人能進得來。
“當然可以。”
齊先生很好說話的點頭,“她在睡覺,希望你不要吵醒她。”
他的嘴角始終掛著微笑,半點不像個活人,跟胡家的那個管家一模一樣。
我轉身,進了齊夫人的臥室。
臥室裡,齊夫人安靜的躺在床上,好在她的嘴角不是上揚的。
老人臉色蒼白,胸前還掛著我早上給的那張符紙,睡得很安詳。
我走到床邊,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心臟跳動的速度很緩慢,中間一度還摸不到她的心跳。
老人快死了。
這個結論剛浮現在我腦海裡,眼前的齊夫人便睜開了眼。
她看到我時,眼神詫異,片刻後才笑了笑,“虞小姐,真是麻煩你了。”
老人的語氣古怪,我問道“您知道自己在哪兒?”
夫人無奈道“隻是沒想到會把你牽扯進來。抱歉,虞小姐。”
我搖頭,問“您知道自己怎麼進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