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目光清澈, 步伐穩健, 隻是走到屍體旁邊的時候沒有湊到夏洛克身邊觀察，而是雙手抱胸靠在牆邊。不過這點與平時不同的表現還不足以讓這裡除了夏洛克以外的其他人意識到她喝醉了。
她一眼看過去就白為什麼看到屍體的人要比沒看到的人更加驚慌失措了。
被害人整個頭都被割下來了。
屍體光溜溜趴在地上，從他的骨架大概可以看出是個女性。他身下都是血，但是身上卻一點血跡都沒有。屍體的雙手被交叉捆綁在背後, 雙腿也被並攏捆綁，整個身體就像一根木棍一樣筆直。那些捆綁起來的四肢，仿佛是為了確保這根“木棍”沒有任何歪曲或者有延展出來多餘的部分。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的案子。
她琢磨著這種程度的案子，隻要再發生幾起類似的，威爾和漢尼拔有很大可能要參與到其中。隻能希望夏洛克能夠儘快破獲這起案件, 不會給漢尼拔什麼發揮的餘地。畢竟從漢尼拔的態度和威爾目前的狀況來看, 離威爾被陷害不遠了。
妮可捂著腦袋又是呻、吟又是歎氣，她特意為了擺脫這種惱人的事情才想要把自己喝醉, 結果才剛糊塗點酒發生了案子。
也是倒黴。
“她很乾淨。”夏洛克在乾淨這個詞上咬了重音。
“怎麼說？”妮可問，“你是指他本身潔身自好，還是凶手把他處理得很乾淨？”
“兩者都有。”夏洛克看了她一眼, 繼續檢查。
“兩者都有的話……”妮可捂著頭思考, “一方麵死者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性。長的未必很漂亮但是身材保持得很好。生活習慣良好，不抽煙不酗酒經常運動。沒有混亂的私生活, 或許還是個處子……”
妮可說得不是很快, 也不是很慢。對於夏洛克這種水平來說完全足夠他一邊繼續手上的工作，一邊理解她說得話順便指出錯誤，“不，不對。”
“嗯？”妮可反應慢了半拍, “不是處子？”
“是的。”夏洛克把死者的手抬起來示意給妮可看。不過妮可依舊貓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完全不領情，“你說吧，我聽著呢。看不看無所謂，我又不是警察一定要有證據才相信你。”
“雖然很淡，但是右手無名指上有戴戒指的痕跡。”夏洛克也不強求，順勢解釋起來。
不過黛西倒是一臉期待敬佩地蹲在他身邊，一副打算把他說的每句話當做金科玉律記下來的樣子。
“另外一方麵的乾淨凶手把她處理的很乾淨。身體被仔細清洗擦拭過，所以除了該有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一絲血跡也沒有。此外她連指紋都被磨去了。”
“這樣麼？”妮可被引起了一絲興趣。她要了一個醫用手套，稍微翻看了一下屍體。
“她皮膚很好，沒有老繭也沒有細小的傷口，仿佛被精心保養過一段時間一樣。”妮可臉上露出些許古怪的神色，“我猜凶手大概是個男性，應為他的護理工作做得沒有那麼好……嗯，是這樣的。我想那個戒痕之所以很淡未必是因為戴的時間不長或者摘下來一段時間了，還有可能是被凶手處理過。
“身上也沒有掙紮的痕跡。但是綁縛的繩子的緊度並不足以限製一個活人的行動……”夏洛克把死者的手臂翻檢了一下，“胳膊上也沒有針孔痕跡，屍體表現也沒有呈現中毒的痕跡。那麼死者沒有掙紮痕跡的原因以及致死原因都在被害人的頭顱那裡。”
妮可插了句冷笑話：“那句話可真沒錯，大腦是人體最關鍵的部分。”
“所以，破案的關鍵在於頭顱！”黛西積極做出了總結。
“是啊，但是我們不知道頭在哪裡。”妮可聳聳肩，開始摘手套。
“你之前說屍體哪裡的保養工作沒做好？”夏洛克仿佛突然想起來一樣，追問她之前含糊的地方。
“誒……”妮可支吾了一下，對於夏洛克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行為很無奈。“你沒有注意到我之前關注那些地方嗎？”
腋下，手肘，大腿內側……
幾個地方在夏洛克腦海中一閃而逝，看向妮可的目光下移。
“你是指大腿內側？”他語氣有點不確定。不過這也不奇怪，對於夏洛克這種男性來說他未必懂這些東西。雖然印象中他仿佛能夠了解華生看哪種□□。
“嘿，你彆對應著看我。”妮可瞪了他一眼，“黑色素沉澱，也許你該知道那是不可避免的。”
“殺人者常常會取走被害人身上的某樣東西作為紀念。不過我覺得選擇人頭可不是什麼好主意。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她話題一轉，語氣聽上去有點漫不經心。不過這不是她態度有問題，隻是腦子熏熏然正經不起來的緣故。
“對於凶手來說，被害者的頭顱有更加重大的意義或者作用……”夏洛克的分析被他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擾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奮起來。
“在城西也發現了同樣的一具女性屍體。”夏洛克努力克製自己臉上的激動的表情，他似乎還知道周圍有很多警察在看著他，不能做的太明顯。“妮可，我怕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案子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