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布萊克在貧民區是個鼎鼎有名的模特公司老板。
貧民區是不需要模特的。所以他的公司表麵上是出租模特, 實際上是出租妓、女, 隻是偶爾有那麼一些落魄的藝術家,真的是來租用廉價的模特而已。然而這些租模特的藝術家,也常常會和模特發生關係。那些模特是自願為‘藝術獻身’的,不會收取渡夜資這種東西。
因此泰勒最討厭和這些‘藝術家’做生意, 但是那些女人們願意。泰勒這種人永遠不會明白,那些藝術家的浪漫能夠滿足這些可憐女人們對愛情的幻想,這可比金錢珍貴奢侈得多。說白了,他的職業和中國古代的老鴇差不多,隻不過他手上名單中的女人擁有一些自由。然而對於窮人來說, 自由有什麼用呢?
無論如何, 這種工作讓泰勒成為了貧民區的富人。
大家都知道他是做什麼的,走進這個地方的女孩也都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這個看上去不太像。
泰勒在會客室接待了一個年輕的姑娘。
他習慣性地用評估商品的眼神打量她, 長相隻能給六分,身材倒是能給八分,就是看上去還是個處……這倒不太好辦。
貧民窟玩就為痛快發泄, 很少會有人會為了一個處就願意多出點錢。
泰勒轉念一想, 這個看上去還不錯,他可以親自給她上第一課, 又滿意起來。
妮可對他的目光感到惡心。
泰勒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分析, 他就是他那一類人的典型,簡單的概括就是貪婪、好色、沒有良知。
妮可根本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用錢說服了他。泰勒很容易就接受了她想要做一個關於貧民區藝術家專訪的理由,把他所認識的藝術家的資料都擺在了妮可麵前。
她直奔目標選中了安娜。她對於人體繪畫的模特單子掛了兩年了, 一直沒有撤銷。
泰勒通知了一下安娜,妮可拿了一份複印的資料去找她。
妮可倒是挺想直接上門堵人的,在這24小時之內,係統給她直播一下安娜——‘藝術家’的名字,在哪裡做什麼都沒問題。
然而問題在於她就算上門堵人也隻能自己去,但是以她的武力值,大概會被當成水果一樣一刀切,說不定還帶暴擊。
所以她隻能迂回著打探安娜的身份住址,最好引起她的興趣,在她對自己動手的時候讓她被抓獲。雖然差不多都是以身飼虎,這樣做更為安全,起碼不是必死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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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是一個黑人女孩,妮可眼拙,對於黑人沒辦法判斷一個大概年齡。她看上去也陰沉孤僻,對陌生人懷有極大的戒備,確實挺符合一個殺人犯的特點的。
不過如果醜陋也算一種殘疾,那麼夏洛克一定是錯了。
“你有什麼事?”安娜看上去並不歡迎妮可,氣衝衝地仿佛被人打擾了好興致一樣。
“我聽說你需要一個模特……”妮可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我暫時不需要了。你快走吧。”安娜語氣不善地下逐客令。
出師未捷身先死。
“等等,其實是……”妮可掏出錢包找名片,想換個身份試試。
“我說不你聽不懂嗎?滾!”安娜的手一直抓著門的把手,隨時準備關上。
“好吧……”妮可略退了一步,暗暗思索是什麼讓她突然這麼警惕起來。
她眯著眼睛,似乎瞥見安娜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近,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已經晚了。
漢尼拔一手拽住安娜的頭,一手握著柳葉刀,劃開她的喉嚨。動作乾脆利索,她連聲尖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在這個安靜的貧民區角落的小破屋子,妮可平生第一次聽見了血液濺射的聲音。
漢尼拔從頭到尾都像在對待什麼臟東西一樣,完全沒有看安娜的表情,卻在殺她的時候,不忘對妮可露出一個笑容。
妮可想,那樣血腥邪氣的笑容,會成為她很長一段時間噩夢的主角。
從動脈噴湧而出的鮮血都濺在她臉上,她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漢尼拔這樣做就是刻意要給她製造震撼效果,雖然有一點點臟。
“太失禮了。”他對著安娜搖頭歎息,“我教過她,要禮貌地拒絕。”
“你——”妮可磕巴了一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意識到漢尼拔想對她做什麼,也就暫時不會殺她,這才保持了鎮定,沒有做出奪路而逃的醜態。
她微微垂下目光,能看見安娜的身體還在抽搐,沒有徹底失去生機。不知道是不是妮可的錯覺,她感到安娜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仿佛在求救,渴望活下去。
妮可知道如何進行緊急處理,漢尼拔就更知道了。但是他們什麼誰也沒動。
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麵前流逝,理智告訴她做什麼都沒有用,什麼都是多餘了,隻會造成把自己賠進去的糟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