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安安靜靜地回了住處, 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桌旁邊寫文章, 對監視的fbi小警員同誌仿佛沒看見一樣。
事實上他們上頭還沒有把監控令申請批下來,她想狀告一下侵害人身自由也不是沒有可能成功。不過她懶得、也沒有必要搞事情,把fbi搞得焦頭爛額糊糊塗塗對她完全沒有好處。
“嗨,妮可。”威爾屈起指關節敲了敲門, 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妮可用筆抵著下巴,看著監視她的警員走了出去,微微揚眉,“沒想到你職權還挺大。”
“這還要感謝傑克的器重。”威爾聳聳肩, 一副受害又受益的複雜神情。
他拖了張椅子坐下來, 相隔已經在私人距離範圍之內了。他想要借著這種距離的突破來營造促膝長談的氛圍。
妮可坐在椅子上轉了個方向,麵對威爾以示禮貌。
“被監視的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妮可微微笑, 看上去還沒有自由身的威爾沉鬱。“免費的fbi保鏢,這待遇可不是輕易能夠享受到的。”但是戰鬥力低的沒法說,不然她就引著她上門作妖漢尼拔了。
威爾小聲噴笑了一下, “你能這麼想真不錯。”
妮可笑笑, 略過了這個話題。她偏了偏頭,直指威爾此行的目的:“來吧, 想問我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妮可, 我相信你……”威爾剛起了一個頭就被打斷了。
妮可托著下巴,敷衍地點點頭,催促道:“把客套寒暄博取信任的環節都跳過,直接進入正題好麼?”
人們常常用我相信你, 這種話使對方獲得支持和自信,不至於心理崩潰。
她不需要。
“好。”威爾呼出了一口氣,看上去他更需要心理建設。
“你去過案發現場嗎?”
“去過,並且逗留過一段時間。”她說得半真半假,“我見到了‘藝術家’,想要采訪她,但是她拒絕了我,態度非常堅決。我沒辦法隻好離開了,之後就去了找萊科特醫生了。”
“你為什麼要去找漢尼拔?”
“因為——”妮可頓了頓,臉上露出些許迷茫沉醉的表情:“我想了解他。”
威爾警告道:“他是一池深不見底的水。你試圖去了解他,隻會被他裹挾進深淵。”
“就像你一樣嗎?”妮可反問,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處境,“沉浸在他營造出來的虛幻的世界裡,摸不到現實的邊緣。”
“我們在討論你的案件,不是我的。”威爾有點惱羞成怒,臉色不太好看。
“你需要幫助。”她語氣從容。
“妮可!”威爾微微提高了聲音,毫不掩飾的惱怒。不過在妮可再看,頗有虛張聲勢的味道,刻意掩飾自己的脆弱。
其實威爾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因為重返案發現場而受儘折磨但是為了拯救生命而不肯退下第一線,即使自身難保也想去拯救其他人。
因為善良所以這個世界讓他受儘苦難。
“好吧。”妮可攤攤手,“我不說了,你繼續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