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思考過一個問題, 夏洛克和漢尼拔之間的較量, 誰獲勝的可能性更大?
這個假設有些不好說,漢尼拔的智商未必趕得上夏洛克,但是論綜合素質,夏洛克恐怕要倒輸一截。在加上諸多外界因素, 兩者的勝負很難說。
不過要說夏洛克突破漢尼拔這根本算不上怎麼嚴密的封鎖並不是什麼難事,隻問題在於他願不願意。
妮可再次從藥性中清醒過來,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熟門熟路摸了一個小番茄塞進嘴裡,一口咬碎了,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裡濺射出來,大腦清醒了點。
她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窗戶, 又是悠悠斜陽, 大概是傍晚吧。
按照漢尼拔一天給她來一針的標準,這是第五天了。妮可數了一下手腕上的針孔,漢尼拔雖然注射頻繁,但是一直沒有提高藥量,她沉迷藥效的時間開始明顯地變短了。
妮可不想承認,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適應這種藥物。在短暫的沉淪之後出現大腦異常活躍的狀態,清醒而渾身充滿活力, 被囚禁讓她暴躁不安。
她掂量著手中的小番茄,用力砸了出去。
再過兩天大概就要提高劑量了。
fuck me!
小番茄砸到牆壁上, 被反彈回來,滾在地上。窗戶一聲吱呀,一個黑影也滾了進來。
“福爾摩斯先生, 好久不見了。”妮可看清了地上的人影,立刻一副正經從容的樣子。雖然她很清楚,在早就成癮的人並且觀察力驚人的福爾摩斯麵前偽裝完全是自欺欺人。
“這和你預料的不太一樣吧?”福爾摩斯拍拍衣服站起來,嘲笑道。
妮可自嘲地笑了笑,“我連被吃掉都預料過了,並不算更糟。”
“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的話,我會假裝讚同你。”福爾摩斯敷衍地聳了聳肩,走到她身邊撥弄了一下手銬,“這種東西就能困住你了?”
“不會開鎖。”妮可兩手一攤,手銬叮當作響。
“可你骨骼學知識學得不錯。”福爾摩斯一臉理所當然,也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了這條信息。
流弊如夏洛克的人會開鎖,鹹魚如她的人還可以用拇指脫臼法是吧?
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拇指脫臼法所需要的勤加練習代表了什麼。
“沒力氣,怕疼。”妮可一副放棄治療、生無可戀的樣子。
福爾摩斯雙手抱胸點點頭,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妮可嘴角蠕動了一下,他倒是看上去恢複的不錯,還有心情扯淡嘲笑人。不過她還是忍下了擠兌的話,指骨敲了敲桌子,
“好了,閒扯結束,回歸正題。”她擠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我想立刻離開這裡。”
“你的英雄是英國的夏洛克,不是我。我來自美國。” 福爾摩斯隨手把一顆小番茄塞進嘴裡。
“哦——”妮可拖長了尾音。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為什麼福爾摩斯晚了那麼久才來經曆了什麼,也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他突然就知道夏洛克的真實姓名,也不想問他什麼都不乾還來這一趟是他麼來看熱鬨的嗎!
平心靜氣——
妮可深呼吸,字正腔圓地用普通話吐出了一個字:“滾。”相信即使福爾摩斯先生聽不懂中文,也能夠從她神態語氣領悟到她的意思。
“ok.”福爾摩斯攤手,回身關了窗,施施然從正門離開了。
妮可盯著鐘看了十五分鐘,覺得他大概是真的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