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肉片與他吃過的羊肉片，牛肉片，豬肉片都不一樣。
它們沒有被去皮，沒有經過清洗處理，上麵還帶著皮膚組織和毛發組織。
甚至！
在鏡子上的肉片還被拚成了一個漂亮的矩形。
通過皮膚組織上的花紋，還能看得出來，這上麵有一個，類似於書卷的刺青。
“這……這不是……動物的肉片……”
許多的聲音裡是難以抑製的慌亂。
他沙啞著嗓子，抖動的氣息讓他的說話聲音，就像一個漏風的破窗戶，變了調子。
“這是……”
“這是人……”
人！
是一個身上有著書卷紋身的人！
張海洋搖晃著身子連連搖晃數步，直到砸在許多的身上，才終於停住了後退的步伐。
在場眾人驚恐地看向自己的身側，他們飛快清點著此時的人數。
唐遼，陳十三，胖子，尚文琪，許多，張海洋……
六個人，少了一個！
少了那個全職作家關雲飛！
胖子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所以，這滿地，滿牆，滿天花板的肉片，都是關雲飛的？”
聽著他的疑問，張海洋無意識地抬起頭，目光正對著天花板燈光附近的肉片。
“啪嗒！”
天花板上的肉片在重力的作用下，並沒有被貼得特彆瓷實。
一大摞肉片，一個眨眼便快速掉落，正好落在張海洋仰頭張大著的嘴巴裡麵。
腥酸的味道，直衝張海洋的天靈蓋。
“啊啊啊啊啊啊……嘔……”
他再也忍不住胃部的抽動，飛快跑向距離他最近的廁所隔間。慌亂的腳步在跑動過程中，難免踩上地上鋪著的肉片。
肉片上帶著鮮血和油脂，又滑又膩。
一踩一滑之中，還不等他完全推開廁所隔間的門，就被滿地的肉片滑到，直直地摔了個滿臉。
沒有人去管滿身狼藉的張海洋。
所有人的目光，都閃爍地看著被他推開的那間廁所隔間。
隔間裡，一具被片成骷髏的骨頭架子，大頭朝下地插在馬桶之中。
這具骨架子被片得特彆乾淨利落，一絲絲肉碎都沒有殘留。
隻有滲透進骨頭縫裡的新鮮血跡，在告訴人們，這具骷髏架子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噗呲！噗呲！”
被堵住的馬桶，正溢出一股一股的水流，咕嘟咕嘟直冒氣泡。
水流之中，一縷一縷的黑色頭發被衝出馬桶，流到地麵之上。
頭發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整個洗手間的地麵，很快就被頭發，汙水，和肉片覆蓋。
頭發？
這麼多的頭發？
陳十三跟胖子對視一眼，兩人脫下衣服，趕緊把關雲飛的骨頭架子從馬桶裡薅了出來。
關雲飛。
這個小有名氣的網絡作家，此時血淋淋濕乎乎的骨頭架子上，隻剩下一個圓滾滾的頭。
而他被水泡得發白的頭皮上，一根頭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