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霍臻晟拄著拐杖去了一處院落。
竹影婆娑中明清道長睜開眸子,一副就知道你會來的表情,指指身旁的石凳,“坐吧。”
霍臻晟是他看著長大,又是他的掛名弟子,明清對他自是不同。
“還是沒想通?”死腦筋,不知道變通。
再找個命宮相合且性格品行皆佳的人不易。
情蠱那麼致命的東西,一旦母蠱進去另一半體內,便等於握住了子蠱寄主的性命,更甚者能左右其思想。
這人選,豈是能隨意更換的。
一個不好家破人亡,當初霍先生被控製的悲劇……
但他這弟子性子執拗且秉性善良,根本不願意拿養恩來說事。
要他說,先把體內情蠱解了再說其他。
那姑娘若當真不願意嫁給他,他便以兄長的身份護她一輩子無憂,也無不可!
他見過那姑娘,也是個好孩子必然會同意,母蠱在她體內於他這徒弟是最優選。
奈何這徒弟太執拗,開口閉口“順其自然”,寧願被人罵瘸子頂著眾人異樣的眼神,也不願為了解情蠱罔顧那姑娘的心意。
真是白瞎了那張臉,但凡會說幾句好聽話,那小姑娘不得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神魂顛倒。
結果呢?
自己嘴張不開,心又沒管住,體內情蠱發作愈加頻繁,隻能躲到這清風觀借助祖師爺的庇護來壓製情蠱。
真真是何必呢!
“這情蠱?隻有那一種解法嗎?”霍臻晟邊沏茶邊問。
明清捋著胡須,“老道我隻知道這一種方法,那東西……乃異世邪物,老道學藝不精,師門傳承領悟不足十分之一。”
說起這事,明清道長就很傷感。
師門傳承到了他這一代眼看要斷了,他能不急?這些年他四處遊曆尋找好苗子,但有這小子珠玉在前,他再看其他人總覺得差了那麼點。
可這小子又不肯放下霍氏,跟他上山。
愁!
他捋捋胡須,“其實這情蠱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若你肯正式拜入貧道名下繼承清風觀,門內的各種功法典籍,你均可學習,必能找到解決之道!”
“好!”
驚喜來的太突然,明清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揉揉耳朵,又問“你說什麼?”
臻晟把茶遞給明清,他其實隻需要一個名頭,一個將自身能力合理化的說法。
明清端起來就喝了,不是他不矜持,主要是怕到手的親傳弟子飛了,更怕霍太太得到風聲過來哭哭啼啼的阻攔。
那他會很頭疼。
先把師徒名分坐實,再說其他。
他就不明白了,當道士有什麼不好,他們清風觀又不禁止結婚,也不影響霍家傳宗接代。
做人不該那麼狹隘,對他們偏見太大。
可奈何,和霍太太說不通呀!
隻能先瞞著。
明清輕咳一聲,“你呢,暫時放不開霍氏也沒事,師傅身子骨還硬朗再活個三四十年沒問題,等的起,不過你每月得騰出一半……啊,十天也成。”
“沒問題。”霍臻晟最近一直在整頓霍氏,已經初見成效。
他不是原主,不像他那麼心慈手軟,雖說外人一樣罵原主心狼手段黑,但其實,原主是給過那些親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