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製拉門上,格子狀乳白色的玻璃擋住了所有企圖窺探的視線。
噠!
噠!
道場中傳出了木刀交打的脆聲。
黑道上前拉開大門,對著榊誠微微躬身:
“榊誠先生,請”
“你們在這兒等我。”
榊誠吩咐了一句,邁步走進道場。
身後,道場的門再度關閉。
光亮的地板上,身穿黑灰紋付羽織袴、前後繡著稻荷花家紋的弟子們靠牆跪坐,間隔一致。
道場中,沒有穿著防護服的高山越,正拿著木刀在跟高山留美對打。
紮著馬尾辮高山留美起手式有些奇怪,雙手握住刀柄,左臂高抬,刀刃向外,刀尖直指高山越。
細密的發絲貼合在微微翻紅的臉上,神情專注。
略微起伏的胸口,波濤洶湧。
而對麵的高山越,則擺出了居合的姿勢,虛握刀柄,似乎在等高山留美的進攻。
所謂居合,講究一個後發先至,讓對方先出手,瞧準破綻,然後一擊製敵。
雙方警惕的對峙。
榊誠剛走進道場,齊刷刷的目光就射了過來,刺的人渾身發毛。
“啊~”
高山留美也注意到了榊誠,驚喜的叫道:
“誠!”
“有破綻!”
高山越忽然大喝一聲,弓步衝前,木刀出手,橫劈左腹!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高山留美大意落敗的時候
她狡黠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
“父親,您上當了。”
她向後閃退兩步,高山越一刀落空,就在前勁未泄,後力不足時,高山留美猛一突刺!
木刀懸在了咽喉處。
立身,收刀。
一氣嗬成。
“十分感謝!”
高山留美低頭說道。
“你成長了,留美。”
高山越微笑著說。
啪啪啪
“精彩,精彩。”
榊誠脫掉鞋子,拍著手走到場地正中:
“想不到留美的劍術竟然如此精湛。”
“嘿嘿嘿”
高山留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也沒那麼厲害啦”
“就是用了點小心思”
“不。”
高山越很嚴肅的說:
“真正的生死決鬥,無關心機,隻求取勝。”
“如果剛才是生死決鬥,老朽已經死在了你的刀下,你也就少了一個敵人。”
“切記,不論何時,決不能心慈手軟。”
“是!”
聆聽父親的訓教,高山留美急忙躬身。
說完這番話,高山越對榊誠笑了笑:
“榊誠先生,咱們移步茶室洽談。”
“留美,你去換身衣服,來替榊誠先生泡茶。”
“是。”
高山留美小跑著出了道場,似乎是去淋浴了。
至於榊誠和高山越,則從偏門走進了位於道館後方的茶室。
茶室幽深僻靜,正對湖泊,坐在這裡喝茶,隻叫人心曠神怡。
“高山組長,剛才明明能夠反製留美,卻選擇了失敗”
坐到上手位置後,趁著高山留美還沒回來,榊誠含笑說道:
“晚輩心想,高山組長應該是故意輸掉的吧”
高山越驚訝的看著他:
“榊誠先生竟然能看破老朽的動作?”
“看破談不上,隻能算幻燈片而已。”
榊誠搖搖頭,很是“謙虛”的說:
“就在留美向後折躍的時候,高山組長腳掌前傾20度,身體已經蓄勢待發,完全可以順勢趕在留美落地前衝過去,趁其身形不穩,搬到她,取得勝利。”
“但高山組長並沒有這麼做”
“難道是想告訴大家,留美的劍術,已經淩駕您之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