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今晚必死無疑。
失血太多,回天乏術。
掙紮著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就是想告訴高山越
上新組中有內鬼。
可脖頸被人劃破,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吭吭哧哧的,不停用手指敲擊話筒。
直到
一隻纖細的手掌,拿過了他手中的電話。
堂島清撕下了麵具,一頭如銀河般的長發披散而下,她是那麼的美麗,美麗的就如天上清冷冰寒的仙子般,對凡人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她捏了幾下嗓子,口中竟傳出了藤原大宙的聲音:
“高山組長,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電話裡不方便,咱們見麵談如何?”
“是,是,那我一定準時拜訪”
這一刻,藤原大宙的心,涼了。
他兩眼無神的望著女人,絲毫不覺得她美貌,反而認為她如蛇蠍一般讓人恐懼。
就像墜入無儘深淵般,意識越行越遠
手掌垂進血泊中,生命就如希望之火般,湮滅消散。
銀發女人看也不看屍體,坐到桌前,從箱子裡拿出鏡子、許多化妝用品、以及
膚色矽膠。
好似畫皮中,吞吃人心的妖魔一樣,枯黃的燈光下,她拿著眉筆,在矽膠上塗塗抹抹。
很快,藤原大宙模樣的套頭麵具就誕生了。
她將頭發盤起,把矽膠貼合麵部,再一次進行修改。
半個小時後
藤原大宙出現在了鏡子中。
她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又有些不滿意藤原大宙的長相,眉頭不時蹙起又不時舒展,糾結無比。
不過很快,她就放下心結,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漫畫租賃屋內,等候的小弟同時鞠躬,齊聲叫道:
“藤原大哥!”
“師傅,麻煩你快一點。”
榊誠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九點鐘了。
跟預訂的8:30,晚了足足半個小時。
毛利一家人請自己吃飯的餐廳,就在新宿,距離車站也不算太遠,隻有7公裡。
在他精準的時間演算中,車站到餐廳應該隻需要15分鐘就能趕到。
可是
誰能想到前邊發生追尾了啊!
交通課暫時封鎖了路口,警燈閃爍,導致車流瞬間擁堵無比。
出租車司機是個年過70,戴著老花鏡的老爺子。
指望他超車顯然不太現實
“客人,你也看到了,前方封路了。”
“這樣吧,我換條路走”
在榊誠驚恐的目光下,老爺子顫巍巍的從儲物箱中拿出了一張
東京都地圖。
感情你不認識路啊?!
榊誠頭皮一麻,嘴巴苦澀。
可他又不好朝一個老爺子抱怨什麼。
隻是對曰本的現狀感到悲觀。
什麼社會,才會逼的一個本該退休,頤養天年的老人開出租車賺錢呢?
看到這種情況,榊誠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多多賺錢的念頭。
結婚之後,奶粉、月嫂、日常開銷、旅遊、備用資金等等一係列要用到錢的地方太多了
他可不想七老八十了還出去打工。
自從麻倉宣明案之後,榊誠雖然賺了不少錢,但他一點都沒有揮霍的想法。
全都攢了起來。
給將來做打算。
他是個眼光長遠的男人。
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一位交通課的女警,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您好,我們預計還需要二十分鐘才能清理完街道”
宮本由美說。
老司機點了點頭,回頭說道:
“客人,我們還客人?”
“人呢?!”
後座上,榊誠的影子早已不見,隻有一張5000元的紙鈔靜靜的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