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上前扶住我:“你爸跑了,他還活著。”
我甩開沈晚晚的手:“你胡說!我爸就算再渾蛋,也不可能......”
說著話的時候,其實我自己也沒有底氣......
確實,那天晚上之後,我爸就不見了。
見鬼的那天晚上,我見到了我爺,但始終沒有見過我爸。
我還以為......
我狂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到底是沒人愛啊......
從我奶讓我爸把我媽趕出家門的那一刻開始,或許他的心就已經開始動搖了吧。
隻是我跟我媽還以為我爸會繼續守護我們。
難怪.....那天我媽被兩個大漢壓倒在地上的時候,我爸都沒有一點反應。
難怪.....那傀儡紙人道士出現的時候,我奶和我爺一點都不驚訝。
難怪.....我爸從我生日的前一天就跑出去找人要拾掇我。
那天,是怎麼走出家門的,我已經記不得了。
隻記得,那小妮子一直在我耳邊說著什麼,直到後來,我一直都沒有想起來。
或許不重要了。
後來,我跟著小妮子離開我們村,來到巴諾市。
因為我沒有文憑,沒有學曆,所以,我隱藏了身份,穿梭在巴諾的大街小巷送外賣。
就算風雨交加,就算因為遲到而被客人責罵,我都無所謂。
畢竟在這裡,他們不怕我,也沒有人真的想要傷害我。
在他們的眼裡,我應該跟螻蟻一樣卑微吧,沒有人會把我放在眼裡。
至於沈晚晚?
是的,後來的兩年裡,她一直跟在我身邊。
白天我在家睡覺,她就在出租屋裡打掃衛生,打打坐,念念經什麼的。
具體念的什麼經文我一點都不想了解。
我甚至分不清道士和尼姑之間到底有多大區彆。
晚上,等沈晚晚睡覺了,我就出去跑外賣。
因為晚上送外賣,能賺到的錢比白天更多。
沒辦法,現在我算是半個有家的人了,一人賺錢兩個人花。
但奇怪的是,自從我戴上了沈晚晚送給我的紅繩,真的就沒有再見到過惡鬼。
我倒也落得自在,全當家裡供了個活的護身符。
既然供了護身符,香火,都是要吃一些的。
我以為,我的生活就可以這樣平平靜靜地過下去。
卻沒想到,關於十八歲的詛咒,再次降臨在我的身上。
不,這一次,是沈晚晚的十八歲生日......
那天晚上,我早早回來給沈晚晚過生日,這兩年,我們已經開始親近起來,就像是親兄妹一樣。
所以,隻要賺了錢,我都會花些心思給她買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禮物。
沈晚晚也開始不再穿道士服。
這些年,沈晚晚又張開了,如花似玉的好看。
十二點一過,我跟沈晚晚一起吹滅了她十八歲的蛋糕蠟燭。
正當我們準備唱生日歌的時候,門外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
聲音就停在我們出租屋的門口。
我嚇得一機靈。
反而是沈晚晚將我護在身後:“彆怕,我保護你!”
說著,她手指在半空中畫了個金色的符咒。
我差點驚掉了下巴。
原以為這小妮子是個假把式,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
門被敲響,粗暴而令人覺得惶恐不安。
下一秒,我聽見了消失兩年的我爸的聲音。
“大方,你在家嗎?我來看你了......”
我剛要起身去開門,這個渾蛋,殺了我媽,又消失了三年,誰知道現在出現是想乾什麼!
沈晚晚伸手攔住我,她指著擺在供桌上的黃金羅盤。
羅盤上,指針亂跳,找不到方向一樣。
“彆慌,門外的人不對勁,他不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