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的新婚妻子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
那天,江來在門口等了一天一夜,手術做了三十多個小時。
那天,江來原本半百的頭發,幾乎全白了。
醫生說,妻子受傷的部位在頭上,能活著已經算是奇跡。
江來頭腦一片空白,一邊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一邊是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
應該怎麼選擇.......
很快,新秘書打來電話,說警察上門,需要江來親自處理。
他想起家裡的菲傭,想來,恐怕是她報的警。
回到家的時候,兩個警察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茶。
而女兒江宛若,一臉冰冷地坐在警察對麵,一副高傲模樣。
菲傭果然不在。
江來呆若木雞的坐在沙發上,聽警察說了太多,他舍不得就這樣將剛剛接回家的女兒送進警察局。
但犯罪事實已經構成,醫院一方肯定是會爆料出來。
沒辦法,江來隻能給江宛若弄了一份精神病鑒定證明。
公安局的調查很快告一段落,但江宛若從此以後,便也回不來了。
江來孤單一人,守著若大的家。
原本美好的家就這樣散得七零八落。
說到這裡。
江來停下話頭,看著我們三個。
“你們說,找到了我真正的女兒?”
江祭臣和蘇夢瑤轉頭看著我。
我站起身:“是的,不過,你看不到她。”
說著話,我看到站在江來背後的女鬼,她的臉上滿是哀傷。
輕輕地從背後抱住江來的脖子。
就像是少女對父親的撒嬌。
她流著眼淚,將頭埋在父親的脖子裡。
江來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流下眼淚。
“我懂了。”江來輕聲說道,“我之前就聽說,你們局來了一個新警察,能看到我們所思念的人,上一個案子,我也有關注。”
我點頭,走到父女兩人對麵,看著女鬼。
我伸出手,擦掉女鬼臉上的眼淚。
“她現在就在你身後,她說......”我看向女鬼。
女鬼知道我準備幫她傳話,笑著流淚:“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傷了您的心。”
我頓了頓,還是將女鬼的話轉述給江來。
江來身體顫抖著,再也繃不住,失聲痛哭。
我問江來:“你女兒的名字,到底叫什麼?”
江來回過頭,像是在尋找女兒的蹤跡一般:“江玥,我的玥兒......你在嗎?”
女鬼整個人呆住。
她像是終於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一樣,瞪大了眼睛,淚水止不住地流著。
“是的,我叫江玥,我是江玥,媽媽取的名字,媽媽說希望我像春江花月夜一般活著......”
她慢慢地走到江來的對麵,抬手,用力抱住江來的脖子。
“爸爸,對不起......我那天不應該一個人跑出去,不應該夜不歸宿,不應該相信那些人.......”
我轉頭,看到在這樣感人的場景下,蘇夢瑤一直在做著筆錄。
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我收回視線,心裡想著,真是個硬茬,一點感動都沒有。
反而是江祭臣,看著父女兩人的狀態,哀傷地沉思著。
江來不斷地打噴嚏,但江玥就是不鬆手。
我雖然為父女兩人見麵這件事而高興,但還是害怕江來這孤寡男人生了病。
我笑著說道:“江玥,你要是不想讓你老爸一病不起的話,趕緊鬆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