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健壯,原來是因為常年做體力勞動的結果。
我和沈晚晚等著他,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已經死了一周的時間。
怕時間一長,每天可能都會有些信息被他開始遺忘。
陳大勇一拍腦門兒,興奮地說道:
“後來,因為他女兒死了,所以,他很傷心,
就準備把屋裡的東西都搬空,房子賣掉,以免睹物思人。”
“是.......江來嗎?”我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人!江來,是的,我怎麼差點忘了呢。”陳大勇憨憨得笑著。
“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我問道。
陳大勇又開始皺著眉頭努力回憶:“好像沒有啊,當時就是我們正常流程工作,不過非要說的話.......”
“什麼?”我跟沈晚晚的身體都不自覺地靠近他。
他看著我:“當時,那個江總啊,家裡好多東西都說不要了,我們哥兒幾個看著可惜,就拿了。”
“拿了?”我反問道。
陳大勇點頭,雙手在身前晃動著:“真的是江總說他不要了,讓我們自己拿走的,不是我們偷東西。”
“你都拿了什麼?”我問道。
陳大勇低下頭,努力思考:“不如,我帶你去我家看看吧,具體拿了什麼,我都忘了......”
我看一眼沈晚晚,征求她的意見。
沈晚晚點頭。
我看著陳大勇:“現在就出發?你可以嗎?”
“當然,隻要你能幫我,彆說是看我家,就算是要把家裡的東西拿了我也願意。”
我苦笑一聲,心想,拿了彆人的東西,人都拿沒了,我哪兒有興趣......
起身,正要離開,陳大勇卻站在原地不動了。
“怎麼了?”
他用手抓著本來就不太多的頭發:“不對勁啊,我家在哪兒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看來,記憶已經開始消散了。
一個陳舊的老小區裡。
頭發花白的房東老太太敲響走廊儘頭角落的大門:“開門!該交房租了!”
門吱呀一聲從裡麵打開。
裡麵漆黑一片。
房東老太太站在門外,聞到裡麵一股濃重的腐爛味道。
她沒敢直接進去:“陳大勇,你在家嗎?”
裡麵沒有人說話。
房東老太太滿臉怒氣:“陳大勇!彆躲了!我知道你在家!”
說著話,她直接大著膽子走進去。
整個客廳烏煙瘴氣,能看到不少家用電器都被散亂地打碎在地上。
“這麼不愛惜我的東西!我指定要你賠償!”
房東老太太一步步靠近臥室的方向。
越是靠近,那股令人作嘔的濃重腐爛味道就越是濃重。
臥室的門開著。
床上躺著一個人。
房東老太太生氣,衝了進去,一把將蓋在人身上的被子掀開。
“陳大勇!你裝死是不是!”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床上的人已經潰爛。
眼窩裡聚滿了蛆蟲,臭氣熏天,身上到處都是屍蟲在爬。
房東老太太尖叫一聲,嚇得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