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慌忙低下頭。
婦人看出我的窘迫,抱歉地笑著:“不好意思,家裡太亂了,你們隨便坐。”
她轉身去收陽台上的東西。
我抬頭,卻發現陽台晾曬的東西裡,竟然還有男人的東西。
按理來說,陳大勇已經死了快兩周,家裡應該不會有需要清洗的男人衣服。
更何況,按照陳大勇的說法,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
我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蘇夢瑤也察覺到這種情況不太對勁。
隻有江祭臣低著頭,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一樣。
“陳斐呢?”我隻想儘快見到她。
婦人停下手中動作:“今天一早,就被朋友叫出去玩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她不是病了嗎?”我問道。
婦人已經收好了東西,進來,幫我們泡茶。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裝的,從畫室回來之後,就什麼病都好了。”
她說著話,將茶水放在我們麵前。
“今天周末,因為不需要再上美術課,就跟同學出去玩了。”
心裡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問道:“我能看看她的房間嗎?”
婦人明顯有些猶豫:“我老公的案子,跟我女兒有什麼關係嗎?”
我凝視著婦人的眼睛:“沒有關心,今天來本也沒什麼事,隻是想來關心一下死者家屬。”
“哦。”婦人心不在焉地說道。
蘇夢瑤直接起身:
“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可能確實跟你女兒有關,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還是想看看你女兒的房間。”
蘇夢瑤的態度堅決。
婦人看了江祭臣一眼,江祭臣隻是低著頭喝茶。
這期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婦人愣了愣神:“好,你們跟我過來。”
我跟蘇夢瑤對視一眼,抬腳向陳斐的房間走去。
剛一進門,我就被滿房間的畫作嚇了一跳。
整個房間貼滿了畫,畫麵裡全都是陳大勇每天晚上被撕咬的狀態。
就連窗戶都沒有放過。
所以,整個房間沒有一處是透光的。
婦人抱歉的笑笑:“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從一個月前,就開始畫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眯著眼睛問道:“一個月前?這麼久嗎?”
婦人點頭:“是的,一個月前的一天晚上,她突然從夢中驚醒,哭著說她做了一個噩夢。”
我認真地聽著婦人的話,同時,環繞整個房間,仔細觀察每幅畫裡內容的變化。
蘇夢瑤見狀,轉移婦人的視線,令婦人看向自己。
以方便我觀察畫作。
她問道:“她有沒有說自己做了什麼噩夢?”
婦人像是害怕我發現什麼一樣,不時地瞟向我的方向。
“她沒具體說,隻說,是見到了鬼。”
我眼神微動。
婦人繼續說道:“我以為孩子隻是普通的噩夢,
卻沒想到,從那天開始,她就像是失了心智一樣,開始不斷畫畫,
我打過,罵過,但是她就是不聽,還把這些畫全部都貼在房間裡。”
我突然停在一幅畫前,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因為,我看到這幅畫裡,出現了我和沈晚晚。
放著紙花車的黑暗封閉空間裡,穿著金色鞋子的沈晚晚,死在我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