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你怎麼了?”
沈安之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我慌忙低下頭,後退半步。
因為在我的心中,沈安之還是一個讓我惶恐的存在。
即使現在的他看上去溫潤如玉,但心中的恐懼卻絲毫未減。
沈安之淡淡的笑著,伸手拉著我的胳膊:“找到了,所以約了韓兄來看看。”
“什麼?什麼東西找到了?”我問。
“韓兄忘了?他們一直在找的東西,被我找到了。”他說著,將我拉到偏房。
我屏住呼吸,控製著自己不要露餡兒。
偏房是一處書房,牆麵四周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
難怪沈安之即使是死了,身上依然透露著書香氣質。
哪怕是他在對我發脾氣的時候,也看上去那麼溫和。
等一下。
我突然反應過來,沈修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沈家什麼幾百年的事?
如果沈安之是這個時代就出現的話。
那到現在,也不過百年。
“韓兄,過來看,在這裡。”沈安之對我招招手。
“噯,來了。”我快走兩步,上前,便看到沈安之的書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紅木盒子。
沈安之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裝著一枚銅錢。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銅錢。
我不解:“這是.......”
沈安之的手輕輕拂過銅錢:“永生。”
又是這個詞。
其實我不應該驚訝,沈家和江家對於永生的尋找,肯定已經經曆了很久。
沈安之似乎沒有發現我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四處尋找流失國外的古董,其實,我的目的就是它。”
“這是什麼?”我問。
“張獻忠當年沉船後,很多人都懷疑與永生有關。”
沈安之認真地說著。
可憐我讀書少,張獻忠我都不太明白是誰。
但是現在,我不能開口提問。
隻能點頭,眼睛看著沈安之麵前的銅錢。
“韓兄有什麼打算?”沈安之突然看著我說道。
“啊?我?什麼打算?”我下意識地說道。
沈安之將銅錢重新收回紅木盒子裡,站起身,看著窗外的桂花樹。
“日本人應該已經知道我找到了張獻忠的銅錢,所以才會買了新聞誣陷我。”
沈安之的表情驟冷。
他繼續說道:“這東西,一旦落入他們手裡,”他轉過頭看著我,“無論永生是真是假,我都不會讓文物流失。”
“你準備怎麼做?”我問道。
沈安之眯著眼睛:“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
我蒙了,什麼約定?
我完全不知道之前的韓逸到底跟沈安之是怎麼溝通的。
我臉上肌肉抽了抽:“他們一旦知道,很可能會出麵來搶。”
沈安之點頭:“所以,按照之前的約定,你帶著這枚銅錢離開,儘快離開,我隻有一個想法,希望你能帶著我妹妹一起走。”
妹妹?
他說的是沈晚晚。
沈安之見我低頭不語,繼續說道:
“自從妹妹去日本留學後,我爹便計劃讓我掌管整個沈家,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便去山上修道,一去就是五年。”
我點頭,眼睛看著對麵的紅木盒子。
沈安之歎口氣:“但是,日本人出現,我們沈家是首富,而我是沈家大少爺,自然要出一份力的。”
這一點我認可,換做任何有愛國情懷的人,都不會看著他們這樣在我們的國家踐踏我們的領土,欺負我們的人民。
沈安之像是在思考一般,輕輕地說道:“銅錢交給你,我是最放心的,韓兄,接下來的路可能會不好走,你......願意帶著我妹妹離開嗎?”
“我......”
其實我並不是猶豫,隻是不知道要怎麼接下麵的話。
沈安之抿著嘴,垂下眼簾:“我妹妹對你有情,我自是知道的,不知韓兄有沒有這心思?”
我呆住:“晚晚.....喜歡我?”
沈安之淡淡的笑了:“沒關係,就算無情,我也希望你能帶著晚晚離開,沈家,即將有劫難。”
“可是,我們不是應該問問晚晚的意思嗎?”
這是我的真心話,雖然我明白,在這個時代,女性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選擇權。
我想起沈晚晚從一開始出現就不是一個人的狀態。
我開始思考,沈晚晚真正的死因,會不會就跟眼前這銅錢有關?